姜一一没敢给席灏铖打电话,有人却在担心她。
彭琪的信息不停的轰炸她。
从姜一一说去买验孕棒,彭琪的QQ就在闪。
她也在紧张,在等姜一一告诉她结果。
连着发了好几条信息没回,眼看已经越来越晚,彭琪打来了电话。
“喂,怎么样了?你倒是说说情况。”
她焦急询问,姜一一捏着验孕棒手直哆嗦。
“本来是一红一浅红,现在是两条红杠了。彭琪,你说我该怎么办?”
姜一一气息不稳,连声音也在颤抖。
明明收起来的时候还只是一深一浅,刚刚她又拿出来看,已经是两条一样深的红杠,她吓的腿都软了。
这件事万一被学校知道,她很可能会被开除的。
还有席灏铖,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席灏铖说。
“给他打电话,叫他带你去医院。一一,这件事我们谁都不能说,但他必须知道,必须负责。”
彭琪气的牙痒。
没想到席灏铖会是这种人。
“彭琪,我不想找他。”
她不想用这种方式逼席灏铖。
彭琪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
“你不找他找谁?”
都怀孕了,肯定要找席灏铖负责。
“彭琪,我…”
她在上海人生地不熟,只认识席灏铖,还有和席灏铖关系要好的周玉萍一家。
找谁陪她去医院都不行,席灏铖都会知道。
她不想席灏铖觉得她在逼他。
“别我了,你还在外面是不是,赶紧丢了验孕棒回宿舍,这件事再说。”
宿舍就要关门了,还好有彭琪提醒。
姜一一恍然,冲回宿舍。
今晚不仅要点名,还要收手机。
他们学校军事化管理,平时不能使用手机不能出学校。
只有在休息日,统一发放手机,才能自由活动,才可以出校门。
学校管理很严格,课程多训练也多,但她不觉得累不怕辛苦,喜欢这样的生活。
只是这晚她又失眠了。
一夜没好睡又要面对高强度的训练,她都能挺过来。
解散时看到席灏铖,她眼眶红了,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彭琪知道的事,只要想席灏铖知道,席灏铖很难不知道。
她给席灏铖发了条信息。
彭琪:一一怀孕了。
五个字击得席灏铖心神恍惚,心剧烈抽痛。
他给在姜一一学校任职的朋友打了电话,找关系开后门进了学校。
“一一。”
席灏铖心头酸涩,声音沙哑。
姜一一出了这种事,他无法接受,万分悲痛。
“你怎么又进来了?”
抹掉眼泪,姜一一笑了笑,假装若无其事。
席灏铖走向她。
“我来接你,别怕,我来了。”
牵着姜一一,他带走了她。
汽车渐渐驶出校园,姜一一看着车窗外。
她无法面对席灏铖,好像做错事的那个人是她。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那晚确实是她先主动的,她不怪席灏铖。
“嗯,彭琪说了。那个人是谁?”
席灏铖咬牙切齿。
事实上彭琪只发了那条信息,席灏铖也只知道姜一一怀孕了。
“你什么意思?”
姜一一不懂席灏铖在问什么。
席灏铖深呼吸,踩了刹车,车停在路边。
他赤目看着姜一一。
“孩子是谁的?”
席灏铖情绪激动,大声责问,胸口剧烈起伏。
姜一一突然笑了,随后又是哭。
她解了安全带,席灏铖锁上车门,不许姜一一离开。
“一一,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总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姜一一疯了似的拼命拉车门,席灏铖眼角闪着泪光,心口钝痛。
“席灏铖,我恨你。”
所有委屈袭上心头,姜一一大声咆哮。
席灏铖扬手,想摸摸姜一一的头。
姜一一拼命紧贴车窗,不让他碰。
“一一,我,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好了,我不问了,别哭了。”
默默的收回手,心口发紧,好像有了缺口,仿佛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他受不了姜一一袒护那个男人。
“席灏铖,我恨你。”
姜一一突然扑过来抱着席灏铖,咬着席灏铖脖子默默流泪。
“好了,不气了,别哭了。”
席灏铖拍着她的背,温柔的哄着。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打掉孩子,你不和他说一声吗…”
他话音未落,又被姜一一咬了一口。
“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带着鼻音的委屈从席灏铖的耳廓直击耳膜。
姜一一在控诉。
席灏铖一而再的这么说她,很伤她。
“不是,可是…”
他也不想这样想姜一一。
可是姜一一怀孕了,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都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了,去医院吧!这件事我只告诉过彭琪,我会嘱咐她不要瞎说,你放心,我不会赖你头上。”
姜一一故作轻松。
心一点点的冰冻。
席灏铖这样说应该是不想负责,她不想再强求。
这件事结束了,她会彻底断掉念头,不再想他,也不要再喜欢他了。
“一一,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仔细回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席灏铖眼皮直跳。
总不可能那个梦能让在学校的姜一一怀孕。
“误会什么?”
姜一一退回了座位,面无表情的看着席灏铖。
“那天其实我们什么都没…”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席灏铖故意隐瞒,不想说清楚那晚的事。
“其实我不育。”
还随口编假话让姜一一误会。
他想留住姜一一的心。
他不想姜一一大学谈恋爱,想好好保护爱护姜一一,不让姜一一受伤害。
“你什么意思?”
姜一一皱着眉。
席灏铖硬着头皮解释。
“前不久我去过医院,医生说我不育,不能生孩子。”
私心作祟,他越编越瞎,故意制造误会。
姜一一诧异的捂着自己肚子。
“那我这里是什么?”
那晚的记忆一点点清晰,姜一一有些尴尬。
“验孕棒会不会不准?”
本来验孕棒一深一浅是假阳性,还需要多测几次才能确定。
可是突然就变成了两条深杠,害她深信不疑。
羞人的记忆复苏,带着怀疑她越来越觉得那晚没事。
她羞红了脸。
席灏铖松了口气。
“有可能。我们先去医院做检查,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要有心理准备,我陪你一起面对。”
他是相信姜一一了,基本可以排除怀孕的可能。
但话不能说满,担心姜一一起疑,识破了他的谎言。
他还自顾自的演戏,一个人把戏演下去。
————
与席灏铖猜测的一样,虚惊一场。
让医生给姜一一开了点调经的药,席灏铖送姜一一回学校。
闹了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姜一一尴尬的不行。
好不容易等来休息日,她没脸和席灏铖联系,留在学校那也没去。
这件事还没有过去,她提心吊胆,担心那天在天台上听到她电话的同学把她的话说出去。
心里疑着这件事,就想解释清楚。
多方打听,努力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姜一一找到了那位同学。
她跟着晒被子的女同学上天台,天台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喂,那天我在天台上的电话你别误会了。”
女同学江小梅看着姜一一疑惑。
她其实已经忘了那天天台的事,经姜一一提醒又记起来了。
“我不会说出去。”
江小梅是山里考来的孩子,很珍惜在这里上学的机会。
她朋友不多也不喜欢聊八卦,每天都学习训练,训练学习,不会乱说话。
“谢谢你,我叫姜一一,你叫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说清楚了姜一一松了口气,大大方方交朋友。
“江小梅。”
————
“江小梅?没听说过。”
姜一一觉得江小梅这个名字耳熟。
她问彭琪,彭琪不知道这个人。
“是吗?”
不仅名字,江小梅相貌她也觉得有些眼熟,真的好像在哪见过。
“我说你与其纠结这件事,还不如好好想想你和他的事。”
闹了这么大的乌龙,是她也会不好意思。
但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只能看着席灏铖走远了。
“不想。反正我们又没什么,我过我的独木桥,他走他的阳关道。”
姜一一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不好意思联系席灏铖。
那晚已经够糗,又闹了个大乌龙,她实在是没脸。
“还说没什么?就算没发生关系,他也看了你的身体。我觉得吧!你们赶紧在一起得了,再拖就没意思了。”
席灏铖不接受又不交女朋友,姜一一就是不死心。
明明在一起多好,非要弄出这么多事。
“你跟我说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晚她投怀送抱都没事,还要叫她怎样。
“要不你放弃算了,不是情侣也还是家人,爱情强求不来。”
彭琪颇为感慨。
就前几天她失恋了。
输给了距离。
他们走在一起快,分开也快。
虽然有伤心难过,但她看的开,不合适的人趁早分开。
像她这么洒脱的人有姜一一这么磨叽的闺蜜,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好姜一一的性格也算豪爽,就是在感情上太磨叽。
“我又没强求。”
姜一一狡辩。
不强求也舍不得放弃。
她已经维持这种状态一年了,就是下不定决心。
姜一一踢了踢墙壁,她心烦意乱。
有人上天台来了。
是江小梅。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姜一一突然惊呼。
“你是小岗村的江小梅对不对?”
她终于想起来在哪看过江小梅的名字,挂了电话和江小梅确认。
江小梅诧异。
“你怎么知道小岗村?”
他们那里比较偏僻,她是大山里走出来的孩子。
向同学介绍自己家乡她都是说省,市没人知道,村更加不会有人知道。
“你真是小岗村的江小梅?认识席灏铖的江小梅?”
江小梅比姜一一更惊讶,惊呼道。
“你认识席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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