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

    ——知道吗,有的人生来就带着张人皮面具。
    “你家是不是有别人也有类似症状。”
    “不没有,只有我这样。”
    最近几个月,我一直感觉自己脸特别痒去医院查,可医生却查不出什么问题。没办法,只得让我到心理医生这里,说什么是我的心理疾病。开始我很不情愿,感觉那帮庸医似乎把我当成精神病患者。我并没有鄙视精神病患者的意思,毕竟那些科学家在刚发表自己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学说前几乎都被认为是精神病。可当别人让你去看精神医生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想想自己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感觉,我还是来到了心理医师这里。
    “好了,今天的咨询就到此为止了”
    “哦,谢谢。”礼貌是一定要有的。我这个医师姓王,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带我还是蛮亲切的,只不过收费有点贵。我望向窗外,雨已经下了起来。
    “哎,又下雨了。”从前,我还是蛮喜欢雨的。你可以在有种狂奔,把雨想象成千万只箭,而自己就在这之中前行。“哼,还真是中二。”
    中二怎么了,人不中二枉少年。不过也歹陪你一起中二的人呢。
    “哥,好点了吗”
    “哦,小瞳啊。好久不见,我好多了。”小瞳,我的妹妹,也可以说现在唯一来看我的亲人了。老爸老妈都在外地。自己为了治病住进精神病院只有自己这个妹妹才会来看自己。
    “哥你又看雨了,你还真是喜欢雨呢。”我无力冲她笑了笑,啊,很喜欢,曾经,直到那次事件后。一年前我和哥们吴宇去登山,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过当时的我和他有一点不同——他就如他的名字一般,讨厌下雨,很不得全年都是晴天。那天开始还好好的,可突然便下起雨来,这让我可乐坏了,我早就想在雨中登山了。可他却觉得太危险了,不过没事,他最终还是让了下来。我们继续向上爬 山在雨中的景象很美,我不禁想起《定风波》这首词,可美丽背后,往往是黑暗,黑的让人不敢再向前,也不敢后退。他脚下一滑,从……从山上摔了下去。我甚至连啊的一声,  也没听见。从那天起我便看是讨厌下雨,更讨厌害死挚友的自己。

   “哥,哥,没事吧。”
    “阿”眼前出现只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原来,我出神了。“没·没事,只不过想起点以前的事”
    “哥还在为宇哥哥的事自责吗,那事并不怪你”    哎,我这妹妹真是厉害,厉害的让人感到可怕,害怕自己的秘密都被她看出了,哪怕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不,不是只是一些大不了的事”,啊只是一些大不了的事。
   “行,那明天见了”“啊,路上小心”
   “拜拜” “啊,拜拜”
    咣,关门时发出了一声响,这屋子里又只有我一人了。望向窗外,雨还在下,和那天一样。“睡觉吧”
    我与吴宇在山上走,突然下起雨来,我和他争执了一会,最终他还是陪我一起向前走,从小时候就这样,这个烂好人与人争吵从不超十句只要你坚定一点他绝对会听你的。记得小时候有个孩子把他新买的玩具弄坏了,吴宇找他理论,可那混蛋死活不承认,吴宇这货竟然还真走了。可能是他不想在吵了吧。哼,天知道他怎么想的。总之,他跟我一块继续爬山。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不好走,可人处中二,谁在乎这些,英雄们不都是在箭雨中狂冲进敌人阵营反而一点伤都没有嘛,只有龙套才会为了起衬托作用发出啊的一声后倒地。我不是龙套,我身边的人也不是龙套——男二要死也是在看完男主打完boss后才死。我是男主有不死光环,身边的吴宇也有。可现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越往上走,道越滑,一声雷响,我下了一跳,脚下打滑,不过我因拉了吴宇一把,站稳了,而他却掉了下去,连一声也没发出来就掉了下去,掉下时的眼神,不敢相信,愤怒,怨恨,后悔全在里面可以看见。是我,亲手,杀死,亲手杀死了我的挚友。往山下跑,突然被绊倒,脸从倒着的树干划过,破了相。——“可恶,可恶,老子要宰了你”吴宇,是吴宇的声音,他来找我索命了,啊……

    “啊……”“呵…呵…呵,原来是梦啊。”自从那次事故以来我是第几次从睡梦中惊醒了,“不是,痒 痒,好痒”我的脸突然痒了起来,我不由用手去挠渐渐的感觉手指甲里有油腻的感觉,是血吧,还是别的什么,我没去多想,太痒了。不知何时,渐渐不再感到痒了。我走到卫生间看一看,看自己的脸被挠成什么样。“啊……”怎么回事,脸完全被挠破了,不知名物体从我脸上滑落,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我 我,我的脸下面还有一张脸,这张脸,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是,吴宇。我是我是吴宇,我明白了明白了,是我,吴宇在登山时把我的挚友推了下去,为了报这些年被他一直欺侮的仇,包括少时的那件别他玩坏的玩具,包括他在我面前调戏我妹的仇。一切都是他的错,但一切都是我得罪……
    后记
    一名少女从一位患者的病房里出了。遇见了护士长:“吴瞳,你哥病好点了吗”“不,他始终在看雨,一句话也不说”“啊,他可真喜欢雨啊”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