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地图

作者:逍遥望天涯

听到丁伯如此解释,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因为紧张所以看花了眼睛。但此时那个白色的影子就伫立在窗口二毛的背后,五双眼睛看的一清二楚,一个人眼花总不可能五个人全都眼花。直到此时丁伯才开始为自己徒弟的安慰担忧,用力打着手势让二毛回来。

 但因为我们的强光手电都直直照在窗口,所以二毛几乎看不清我们的动作,自然也无法看到手势,依然傻乎乎的站在窗口挥手。这种诡异的事情光头见过不少,恐惧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招呼着大家伙赶紧进去救人。无论那东西再怎么厉害,人多阳气大应该也能压倒几分。

 就在一行人快步走进楼阁门口的时候,却碰到了迎面准备出来的大毛。大毛见到我们也是一愣,支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丁伯恼火的抡起拐杖打在他的身上,怒称呵斥:“你个恼人的杂碎!我让你们一起上去,你把二毛自己推上去干啥!赶紧滚上去把二毛带下来!”

 见到丁伯发火了,大毛也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小跑了冲到了楼上。楼阁内部采用的双排楼梯,即左右两个入口,拐弯之后都能通到二楼。为了防止这兄弟俩都出现意外,我们也跟在大毛的身后快步来到二楼。二楼的空间并不是很大,房间内有一个一张桌子和四个座椅,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当几人慌慌张张冲上去救人的时候,却看到二毛依旧站在窗口呆呆的挥手,原本在他身后的白色影子已经消失不见。我微微松了口气,想要坐在座椅上休息休息,谁知一摸之下才发下眼前的桌子和座椅其实全部都是用纸做出来的,十分清脆。轻轻一碰就裂开了一大片。

 丁伯上来之后直奔站在窗口的二毛,但是还没等走到近前却又猛然停住了脚步,随后也拦住了正欲过去的大毛,转身打量了我们一眼,随后微微动了动嘴唇:“几位且慢,这回恐怕是遇到降头了!”说罢抬手指了指二毛脸上的亮光。

 在丁伯的指引之下。我才猛然反应过来,此时几个人已经全部来到了二楼。既然楼下已经没有了人,那二毛脸上的手电光又来自何方?

 光头左右看了看,接着做了个关掉手电的手势,随即几个人都相继关掉了自己的手电。出乎意料,没有了手电光,周围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而是依然存在亮光,那亮光的来源正是窗外!

 强行压制着紧张的心情。我们慢慢走到二毛旁边探头往窗外看去,顿时被一个明亮的光点晃的睁不开眼睛,这种光照的亮度和颜色正是我们使用的强光手电的光照。我看的心惊肉跳,连忙转身再一次进行确定,当然结果不会变。此时七个人全部站在房间之内,那道来自楼下的光芒彻底变成了一个谜!

 七个人大眼瞪小眼呆呆的看了几分钟,最后光头重新拧亮手电招呼大伙赶紧离开。等几人离开阁楼从一楼的门口出来的时候,那道原本明亮的光芒又突然消失。没有任何异常。我的头皮依旧在微微发麻,纠结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忍不住重新将手电照向了二楼的窗子。

 这一次窗户里没有白色的影子。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挥着手的二毛!

 看了看身旁的二毛又看了看那窗子里的二毛,众人立刻躲闪开来,目光警惕的在两个二毛之间徘徊寻找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活人。地上的二毛看到了窗子里的二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看着远处的丁伯问道:“师傅,那窗子里头…咋还有一个俺?”

 另一头的大毛已经将铁锹握在手中,紧张的问道:“老二。俺问你,你的私房钱都藏在哪了?”二毛看了看旁边的丁伯,眉头微皱:“大哥,你不是说放在师傅的鞋垫子里么,咋的。忘记了?”听到这话,大毛立刻收起了铁锹,微微松了口气:“这个是真的二毛,不会有错。”

 就在众人说话走神的空当,再看那楼上的窗子里已经空无一物,白影和那个诡异的假二毛完全不知所踪。丁伯目光在兄弟俩身上徘徊一遍,随即扶着拐杖把自己左脚的老北京布鞋脱了下来,扯出鞋垫子顿时几张百元大钞也一并被带了出来。大毛哭丧着脸在旁边看着:“师傅…老二的钱在右脚,左脚那个…那个是俺的…”

 丁伯白了兄弟二人一眼,随即将两只鞋里的钱都拿出来塞进了口袋,对我们尴尬的咧了咧嘴角:“不好意思,让几位见笑了,见笑了…”光头摆了摆手,也跟着笑了笑:“我说老丁头,你这大徒弟好歹也是立了功了,多少给人家留点,不然多影响工作情绪。”

 丁伯摆了摆手:“光头兄弟就莫在取笑老夫了,咱们赶紧走吧。”说完瞪了一眼大毛和二毛:“两个杂碎,不但背着老子藏私房钱,还敢塞到老子身上,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赶紧走!”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之后,几人心里多少都有些胆寒。但此时已近进入了城池几乎中间的位置,没有必要再打退堂鼓,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探索完最后的地方好早些出去。但我们低估了这个地下洞穴和城池的大小,认为已经走了二分之一,其实却只是九牛一毛。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等光头反应过来想要原路退回的时候,几人却已经在这茫茫楼海之中迷失了方向。周围的楼阁依旧都是同一个模样,坑坑洼洼的地面也没有留下任何脚印痕迹。虽然有指南针,但是几人其实在进入这个洞穴之后就已经分不清楚了东南西北,此时我们要做的,就是在四个方向中做出选择。

 蹲在地上回忆了半天,光头指了指北边:“咱们好像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干脆就往北走吧。”丁伯却看着南边眉头紧皱:“我怎么记着,好像是从南边过来的…”我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因为在我的感知里,其实认为之前的来路应该在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