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开了,男人心情很好。不用再压抑自己想要去关注她的目光,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她的美,一直到厌倦的那一天。
就像是获得了一件一时新鲜的玩具,但既然是玩具就总有会玩腻的一天,所以他私心里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担心过。
从没有谈过恋爱的男人,并不能清楚的分辨爱情和*的区别,或者根本,他也不屑于分清。因为他们不可能有结局,所以徐画,在自认为摸清了自己的内心后,也只是聪明的抱着浅尝辄止的想法,在一起的时候,好好的玩一玩就算了。
既然已经这么迷恋她的身体,那么自然也不能仅仅将她当作一个可利用的工具来看待,所以她想要的东西,他会不遗余力的帮她取得,她平时的生活起居,也将由自己这个“金主”来权全操办才对,就用这个来笼络她,讨好她,留住她。
总有一天会厌倦的,他认定自己只是一时迷失在那惑人的美色中,因为相信总会有逃出来的出口,因为已经协商好未来两人的结局,所以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的任由自己的目光只注视她。
“从现在开始,如果可能的话,尽全力来魅惑我,讨好我!”协商已毕,男人颐指气使道。
姬玉在心中觉得好笑,她的直觉从来不会有错,这个男人已经喜欢上自己了,可是他却鸭子死了嘴硬,硬要把这种感觉说成是肉/欲,那么她也不介意配合他,就让他一直误认为是肉/欲好了,反正她可没打算陪在他的身边一辈子。
萍水相逢,他们各取所需,最后分道扬镳。现代的速食男女们不都是如此吗?
只不过她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她姬玉,一向如此!
从不问情,也不留情,游戏人间,浅尝辄止!
只是徐画这个男人,还真让她没有想到,她原以为以他的聪明才智,是不会让自己身陷这种危机之中的,但他既然有自信最后能够完美抽身,那她就拭目以待了!
从咖啡店出来后,原本在外人面前还不太好意思的男人主动牵起了姬玉的手,指腹下的肌肤细腻如玉,光是这样和她十指紧扣,就让他心脏止不住的一阵剧烈的跳动。
男人随后又一把搂住了女人的腰,像一个真正的男朋友那样,开始宠爱自己听话的“宠物”:“下一场,你想去哪里?”他好脾气的问询道。
姬玉扬起俏脸想了想道:“逛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眸中一亮,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声音也低沉了下去:“睡觉呀!”
察觉到那如恶狼般的锋锐目光,姬玉不禁觉得一阵胆儿颤,直觉有种危机感,不由的将自己陷在男人怀抱里的身体朝外挪了挪,横了他一眼道:“只是睡觉,因为真的逛累了,你别想歪了!”
“那回去吧!”
“嗯?”就这样简单,她还以为他会有不一样的想法,真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按照她的心意去做吗?姬玉有些受宠若惊,不确定的看向徐画,却见到男人眸光闪亮,眼中全是一派甜腻的宠,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走吧,回去呀,傻站着干嘛!”徐画戳了戳她的脑门,不过这次却不像以前那般用力,而是近乎温柔的,轻轻一点。
戳完她的脑门他就笑了,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随后男人当先迈开长腿走向了停在路边的卡宴,清风徐徐,正午的阳光照在他修长的白色衬衣和黑色短发上,很有些青春洋溢的味道。
这个原本清贵如画的男子骤然走下神坛,不再是一幅冷冰冰的别扭样,而是已经开始进入自己“金主”的角色了,真像他规划的那个样子,开始“宠爱”她,这风格转变未免太过迅速,以至于姬玉愣了一下,随后才开始会意,然而尽管已经会意过来,她却还是不能适应。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姬玉默默打掉一脑子这是梦,这绝不是真的想法,努力打起精神并强迫自己也快些转变态度和思路,毕竟他们现在协商后的关系,已经从单纯的主仆,上升到了掺杂着肉/欲的主仆关系,他既然已经拿出了诚意,那么她也应该尽快进入自己的角色才行,不然拼演技输给这个男人,那可是会让她觉得很挫败的一件事情!
“honey!等等我!”姬玉正了正精神,整个人姿容焕发的朝男人微笑着大步走去…。
满车都弥漫着浓浓的甜蜜气息,两人一路你侬我侬全都进入了状态,徐画一边心不在焉的开着车,一边不时从反光镜中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女人的一切。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一切他都很喜欢看,怎么看都不腻,怎么可以有一个女人,每个五官都生得这样完美?而且这么完美的五官凑在一起竟不显做作,哪一个角度看都很舒服,清雅中透着媚惑,魅惑中透着高贵,高贵中又隐约窥得一丝若有似无的放荡风情。
她应该就是天生为了魅惑男人而生的花蛇,精魅,狐狸…
见徐画一直时不时就将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姬玉自然也不甘示弱,从反光镜中针锋相对的用眼睛吃男人的豆腐,她的目光顺着他的脸一直缓缓下移,滑过他的修眉俊目,滑过他脖子正中凸起喉结,厚实的胸膛,一直往下,眸光扫到男人的小蛮腰,脑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四合院的那天清晨,闯进他卧室时让她亦为之惊艳的八块腹肌,果真是秀色可餐!
肉/体交易吗?到最后还不定谁嫖谁?徐画提出的协议,说实话还真是合她口味!
本来准备直接回酒店的,徐画却在半途又接到了纳兰教授的电话,他似乎有关于符文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电话中却又语焉不详,只是一再催促他们尽快去他家里。
二人只好中途变道,然而当他们赶到纳兰家时,却在进门后惊讶的见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
身穿白色棉背心的大个子男人正浑身大汗淋漓,弓着身子哼哧哼哧的帮雪珂搬她的一架黑色钢琴。
听到身后的进门声,杨肃卿这才站直阵子,转过身朝二人露齿一笑,大大的猫儿眼顿时完成了两弯新月:“你们来了呀!”
“杨大哥?”姬玉诧异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肃卿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猫儿大眼微微一眯,眸中一丝几不可察的锐光一闪而过。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三人身后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纳兰澈和纳兰雪珂神色严肃的站在房门口,一看到徐画,纳兰教授便朝他招了招手:“小画,快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对你说!”
“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父女两个窝在房里半天了,到底在商量些什么?”纳兰夫人有些不满,自从杨肃卿带来了一本古籍之后,这父女两个就窝在书房已经一整天了,都没有好好的吃口饭喝口水,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鬼!
徐画倒是很乖觉,随意朝杨肃卿点点头后,便将姬玉一个人留在了客厅内,随后书房大门砰的一声轻响,顿时将客厅和书房隔绝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纳兰夫人礼貌又客气的招呼了姬玉落座,杨家因为也是纳兰家自小的朋友了,所以对于杨肃卿这个子侄,纳兰夫人倒是不见外,因此交代他好好招呼姬玉,就因赶着去学校上课先走了,客厅里顿时只剩下杨肃卿和她两个人。
杨肃卿刚刚搬过重物,浑身汗味浓重,沙发就那么大,他往身边一坐,那身上浓烈的男人味就直冲姬玉的鼻子里,怎么都躲不过。
这个男人喜欢上她的心思女人之前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本以为救回杨肃文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谁料到又在武汉这般狭路相逢。
姬玉嘴角扯出一个有些敷衍的笑容看向杨肃卿:“怎么样?你大哥完全康复了吗?”
杨肃卿点点头,琥珀色的猫儿眼就正正的看着她,一瞬不瞬:“嗯,他好多了!”
“你跟纳兰家也很熟哟,你们以前都认识吗?这次来武汉做什么?待多久?”为了不冷场,姬玉没话也找话说。这要放在她刚苏醒的那一个月,对杨肃卿这般客气那是绝不可能,不把他当奴隶使唤已经不错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刚刚才和徐画确认过某种交易后,让她在面对这个男人的眼光时,总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他看她的目光太直接,太肆无忌惮,似乎已经抛却了以前身为“哥哥”时的青涩和害羞,现在他的目光就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让姬玉如坐针毡。
杨肃卿是她在这个时代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她认下的第一个“亲人”当初自己那般调戏他,利用他,将他当作人肉血袋,也毫无内疚,因为知道无论犯下什么样的错,只要用*术改变这个男人的记忆就好了,他不会留下任何痛苦。
可是施加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术被徐画破掉了,再面对时,多少有些尴尬。眼下更甚,被那样灼灼的目光紧盯着,竟让她莫名有种心虚之感。
姬玉并不知道杨肃卿这英俊而壮硕的身体里已经换了“芯”真正的杨肃卿在身体中沉睡,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变成了宁心和尚。
宁心不可能主动提及此事,他真正想要的是她能主动认出自己,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他来到她的身边,她就应该能认出自己。
然而女人的反应和表现很明显让宁心失望了。
其实宁心是个很偏执的人,如果不是偏执的人,也不会数千年都执着于同一个女人,甚至为了她疯狂的制造出那种天地不容的极恶符咒,将自己弄得不人不鬼,却没有回头想想,这个女人是否真的值得他付出全部?
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爱过他?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要去确认过,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定了姬玉是自己的女人,而自己的女人,没有在他来到她身边的第一时间认出自己,宁心有些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他也不想看她好过。
想起刚才进门时看到徐画和姬玉的十指紧扣,那么那个男人应该多少在她心中占了一席之地,所以接下来宣布那个男人死刑的话,他也很乐意亲口告诉她。
杨肃卿目中透出一丝沉沉的光:“姬玉,我这次来,全都是为了徐画,你也知道他身中了那怪异符咒的事情吧?”
“是呀,怎么,又出了什么事情吗?那符文纳兰老师明明说过可以解的,他不是正在努力中吗?”
杨肃卿半天没开口,这沉默的时间,让姬玉的神色也不禁越来越沉,极度糟糕的直觉,因为男人的表情太过沉痛,她一颗心瞬间荡到了谷底。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就像菲尔德在梵蒂冈听到的故事那样,宁心和尚只不过当着姬玉的面将那个故事再次重复了一遍,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因为就算他不说,她也会在他带来的那本大佛寺主持密札的古稿中看到具体的记载。
而如今在她面前侃侃而谈,所说的全都是当年的那些事情,宁心和尚不免更加身临其境,其中的酸楚和所受的那些痛苦,全是不堪回味的伤痕。然而他就这样坦然的,借杨肃卿之口平淡的道出所有那黑色符文的前因后果,就仿佛在说一个真正千年前无关痛痒的故事。
然后满意的看到,身旁女人的脸色随着他的讲述,一点点变得越来越白…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男人回归到身边了,好复杂呀,越来越复杂鸟,哈哈,宁心会做些什么?猜猜看?
杨肃卿本人的魂魄还要在身体里沉睡多久呢?会不会时不时出来洗个澡,打个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