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作者:流言飞飞语

多少个夜晚,当我们仰望天空,看那浩瀚星辰,多少次,我们在梦中踌躇满志,梦想着自己能像恒星一样照耀整个宇宙。

 岁月消蚀,雄心渐泯,我们退守心灵的最后一片角落,只求能够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走自己想走的路。

 只是,生活真的能够如此由着自己的意愿?

 …

 回到缥缈峰,阿诚坐在临风亭上,望着远边天际夕阳斜下,心中却难以平静。

 是做绵羊还是做豺狼?老火的声音久久回荡在他的脑海,也让一直怀着回避心态的他不得不正视自己目前的处境。

 本来在阿诚以为,这世界上的人谁不是绵羊,接受着生老病死的安排,只是如今一连番的遭遇,却让阿诚看到了别样的天地,别样的人生。

 然而纵使如此,对于阿诚来说,命运却把他推向了另一个极至,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想了半天,阿诚终究是下不了主动的决心,毕竟这个选择太过惊世骇俗,连强大如老火之流,也不得不选择逃避,而于如今的他,以他的能力,也实在是难言信心和勇气。而且现在也没到非得作出选择的时候,如今的他也绝没有主动跳出来暴露自己的时候。

 不过现在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至少老火他们对于他来说,也是应该可以相信的,以老火的高傲,能说出那样的话来,可见他的推心置腹。

 先走着看吧,如果哪天真走到了悬崖边上,那就勇敢的跳下去吧!阿诚脑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区区百二十斤,就是交代了,也算豪迈一场,不枉此生!

 阿诚仿佛回到了那一往无前奋不顾身的青葱岁月。

 不疯魔不成活!

 …

 第二天,一直在外面出任务的照失和氨一起回来了。这一次,照失他们还有另外四位同学在外面逗留了近一个礼拜,也并不是说他们的任务很难,而是他们这一趟出去并没有固定的目标。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学校里一般会给学生指定目标,而现在据说凡界突然之间出现了很多妖怪,于是学校只能派出学生,给他们划定一定的范围,让他们在那个地方抓捕那里出现的妖怪,而正因为这样,照失他们在外面呆的时间也比往常多了很多,不过抓捕的妖怪也比往常单个目标要多。

 氨回来的时候,阿诚正在临风亭上打坐炼气,氨在半山腰抬头看到临风亭里的阿诚时,人也忽然感觉莫名的踏实了许多。她这次出任务前,阿诚便已离开移界去了日本,氨本以为他是去了凡界上班,不过阿诚两天没出现后,氨感觉到了异常。她本来从没有关心过别人的事情,这一次却还是忍不住问了阿水,才知道阿诚是去了日本。

 在外面的近一个礼拜,每当夜晚,坐在篝火边,看那满天星辰,氨脑海里却总是不自觉地现过阿诚的面容,闪过阿诚的一笑一言。也说不上是担心或者说牵挂,就是隐隐地有些紧张,有时候会不自由地猜想阿诚什么时候会回移界来,会不会就此突然消失,再也不会回来。

 她从小无父无母,听老君说老君是在一处悬崖边捡到的她,在她六岁时,周游天下的老君带着她来到了移界,定居在了缥缈峰,又过了几年,老火阿水他们也来到了移界,她就拜了阿水为师,过着单调的生活。

 老君当初和她在凡界,一直是居无定所,避世而游,极少与人接触,也或许因为如此,氨性格也是显得有些孤僻,就是到了移界,她平常所接触的也只不过阿水他们区区几人,生活依旧没有多大的改变。在移界的几年间,她也由一个小孩长成了大人,学校里有不少男同学包括吕冒直都有意无意向她示好,她却不知所谓,几乎视而不见。

 原本她以为她的生活会一直这样,直到她重入轮回,虽然每当在临风亭上看到天边的彩霞变换,云升日落,她总是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多少次,当看得入神时,她总会下意识地抬起手,遥向那天边招手,似乎想抓住什么,但当回神时,依旧是两手空空。

 只是她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却因阿诚的出现有了小小的改变,当初在那省城,那座小山下偶遇阿诚时,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因为如此,当初阿诚建议她带自己来移界时她也没有过多的坚持,就这样把一个陌生的凡人带来了这里。而机缘巧合之下,阿诚还成为了老君他们的学生(徒弟),也住在了缥缈峰,于是她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个人。

 纵使这样,其实她和阿诚之间的接触也并不多,两人之间的谈话也寥寥可数,这也是她的性格使然,就算是跟老君和阿水他们,她平常也是话少,独立得很。可不知怎么回事,跟阿诚多见一次面,多说一句话,她那似曾相识的念头便会越强烈,虽然多少次,她觉得这个念头过于荒唐,却又始终打消不了。

 也因为或许有这么个念头,虽然表面上并不怎么在意,但她不自觉地开始关注阿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而看去有些无赖的阿诚给这平淡的缥缈峰上的生活也增加了一份乐趣,平常几乎不见一个人影的缥缈峰上,老土五人也从没有过如此勤快地出现,要知道往常情况,不说老君,老土五人也是动不动半个月一个月地见不到一次面。

 缥缈峰上,临风亭中,也从此多了另外一个身影。氨也并没有因为阿诚占了临风亭而感到什么不开心,从来到移界始,她就喜欢一个人呆在临风亭上看远处的风景,想着空白的心事,十几年下来,包括老君和阿水,却从没有人问过她站在临风亭上干什么,而阿诚来到移界的第一天,就那么问了,或许在常人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氨听到阿诚问时,心却不自由地颤了一下,似乎曾今就有过那么一刻,某个人也曾在她背后好奇地问起那句话,也似乎千千万万年,她等着的就是这么一句问。

 而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站在临风亭上,身后坐着闭目炼气的阿诚,她居然感觉从没有过的踏实,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的,那样的抓不住一点东西,当看着天边云起日落,她的心头也不再是那么空落落地没有丝毫的想法,她回想自己二十年的经历过往,想起与老君在凡界的游历,想起在移界的点点滴滴,也想起阿诚第一天来到移界登上缥缈峰,在临风亭上问她在干什么的情形,也想起当初遇到五行宗的人生事,阿诚抓着她的手把她丢掉天上后让她先行逃走的大吼,想起他当时的坚定和决然的眼神。

 想过一遍,然后飘然离开,没有过一次交谈,甚至没有过一次对视,但对氨来说,似乎这样就足够。或许以后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

 氨回来后,因为阿诚去过八仙门,赤脚和宫鸣知道了所谓请假了几天的阿诚回了移界(老火帮阿诚请的假),到了第二天,就派着阿诚和氨以及照失去云贵高原一带抓捕妖怪。

 (感冒了,头疼得厉害,今天就这么多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