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作者:流言飞飞语

“呸,无耻之徒!就算我寺下家真到了穷途末路,我也不会嫁给你的!你们三番两次擅闯我寺下家,难道真不知道礼义廉耻吗?”本来听到阿诚取笑井上兄弟俩,寺下惠香还难得开心笑了起来,一听井上耀寿又来扯起什么提亲的事,一张粉脸顿时气得没了血色。

 “喂,寺下惠香,你可别不识抬举,我大哥已经来了三次,足见他的诚心,要换做了别人,我们井上家可没这么好的耐心。”井上青寿很不耐烦地叫道。

 “没想到井上浩二的两个孙子比他还要张狂,居然欺负到别人家里来了,井上浩二果然能人,生了这样的孙子,佩服佩服。”中江彦一终有些看不过去,讥刺道。

 这井上浩二是跟中江彦一的同一辈人,也是井上耀寿兄弟的祖父,活着的时候以凶残狠辣和张狂嚣张著称,没想到他这两个孙子十足遗传了他的个性。自九年前,井上浩二去世后,便把家主位直接传给了井上耀寿,这井上兄弟仗着井上家实力雄厚,对寺下家和中江家的打压更是厉害,因此中江彦一心中颇是不平。

 “中江老头,别以为我爷爷去世了,你就可以倚老卖老!”井上青寿话里是一点都不顾忌:“不过你也不错,居然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说实话,如果你可以让你两个孙女嫁给我兄弟俩的话,我们井上家还可以帮衬帮衬中江家,否则的话,嘿嘿,等你死了,中江家就等着好戏吧!”

 “你…?”中江彦一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有些悲愤道:“没想到我三家千年来,还会出你们兄弟俩这样的人物!祖宗真是有眼!”

 “中江家主也别感慨,我们三家千年前本就是一家,千年后又重新合为一家又有什么不好?”井上耀寿眯起一双眼看着中江彦一,眼里精光微露。

 正在井上耀寿和中江彦一二人对峙着眼看就要一触即发时,寺下惠香突然走了上来,一把挽住阿诚的胳膊:

 “很可惜,或许你们要失望了。刚刚阿诚先生跟我求婚,我已经答应嫁给他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来了三次你一直不肯答应,今天却轻率答应一个名不经传的外人?你是想糊弄我们吧?”井上青寿叫道。

 “是吗?”井上耀寿也看向阿诚,眯着的眼里精光更盛。

 “是的,我对惠香小姐一直仰慕已久,过去已经跟她求了十多次婚,今天她终于答应我了,总算老天开眼。”阿诚环手挽住寺下惠香的细腰,脸上尽是幸福。

 “阿诚,你?”中江老头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阿诚的手一搭上寺下惠香的腰,连寺下惠香也有些脸红了,身子扭捏了一下,感觉很不自然,她也没料到阿诚居然会这么配合,而脸上表情却是如此自然,这都让她怀自己疑先前是不是已经跟他商量过一番,接而她又有些怀疑这阿诚是不是真有什么不轨的意图。

 “哼,是想演戏给我们看吗?”只有井上耀寿却是面色不变,他看到了中江老头和寺下惠香的不自然,也猜出了些端倪。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阿诚显得很惊讶:“其实本来惠香小姐还是没有答应我的求婚,不过似乎被你们这么一激,反倒成了我俩的好事呢,看来比起你,惠香小姐还是更喜欢嫁给我了。你说是不是,惠香小姐?”

 “啊?…呵呵,是的,嫁给他我宁愿嫁给一头猪!”寺下惠香虽然刚开始有些不适应,但也很快进入了角色。

 阿诚和寺下惠香越演越真,就连井上耀寿也有些疑惑了。正在这时,他身后那一直默不作声的黑衣人走上几步,凑近井上耀寿的耳朵:“家主大人,属下认出他是谁了,他就是一个多月前阻挠属下等刺杀申秀苑的那个人。”

 “原来是你?你就是一直跟申秀苑一起的那个人?”井上耀寿惊讶间却反而微微笑了出来,似乎有所收获。

 “原来是你!”阿诚也同样叫道,不过他指的却是那个跟井上耀寿说话的黑衣人,黑衣人的话他也听到了,再加上他发现黑衣人左袖空空,显然就是当时在韩尊会所带头刺杀申秀苑却被阿诚打断了左臂的那个蒙面人。当时,阿诚在他手下也吃了点小亏,中了他的迷烟。

 “不错,是我,我的断臂也是拜阁下所赐!”黑衣人眼神阴毒,声音嘶哑,似乎很恨阿诚。

 “呵呵,荣幸荣幸,可惜当时只打断了你一条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阿诚本来一直都疑惑是什么人刺杀申秀苑,没想到竟然也是这井上家,说到底,看来还是跟三家的争端有关了。

 “这么说来,明岛湖那一次从中作梗的也是阁下了?”井上耀寿却露出一丝欣赏的表情:“我还在纳闷申家找了个什么样的保镖,能一而在再地逃过我手下的刺杀,原来就是你了,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阿诚其实还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井上耀寿一点都不避讳承认是井上家派人刺杀申秀苑,而中江彦一和寺下惠香也没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包括当初申秀苑和朝香遇到刺杀时也没对刺客的身份表示多大的疑惑,看来他们也都是知道的。这么说来,这所谓的刺杀也其实是明目张胆的刺杀了,这三家的水火关系也从此可见一番。

 “原来三番两次坏我井上家好事的就是你?好啊,那我就跟你讨教讨教,看看你到底厉害在哪里?”井上青寿终于反应过来了,叫嚣着要跟阿诚斗上一斗。

 “青寿,别急。”井上耀寿却叫住井上青寿:“我们今天是来作客的,不是来打架的。”

 “对不起,我们寺下家不欢迎你们,你们也不是什么客人。”寺下惠香冷冷地驳斥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辞了。”井上耀寿也不见生气,他又转向阿诚:“那两天后我们等阁下大驾。”

 “好。不送不送,慢走慢走。”阿诚也客气道。

 “你给我等着!还有中江老头,九年前你趁我爷爷受伤时刺杀于他,我也会一并讨回。”井上青寿却有些不服。

 “嘿嘿,井上浩二作恶多端,贼心难泯,,老头我一直后悔为什么不早个几十年把他杀了。”

 “大言不惭,要不是当时我爷爷受了重伤,想要害他,凭你也配?”

 “青寿,走了。”已经走到门边的井上耀寿叫道。

 “你等着,猪猡!”井上青寿不情不愿跟上,还不忘回头瞪了阿诚一眼:“还有你们,两天后我要让你们尝尝绝望是什么滋味,也好彻底让你们死了与我井上家作对的心!”

 “禽兽先生也慢走,替我向你井上什么好二爷爷问好。”阿诚依旧笑眯眯的。

 井上青寿脸色大变,想冲回来,却井上耀寿抓着手臂强行拖走。

 井上兄弟走后,阿诚三人却都默不作声,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也有些奇怪。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寺下惠香,她脸上带着一丝惊奇:“中江爷爷,那井上浩二真是你杀的?九年前,井上浩二突然暴毙,井上兄弟出来说是你刺杀了井上浩二,你却避人不见,大家也都不怎么相信。”

 “是不相信我能把井上浩二给杀了吧?”

 “是、是的。你和井上浩二在三家中是硕果仅存的两位老人,你凭的是智慧,而井上浩二则全凭实力,虽然我没亲眼见识过,但听说井上浩二的实力甚至算得上这百年来的第一人。”

 “说实话,连我自己,到现在还有些怀疑居然会杀了井上浩二。你也听到了,刚才井上青寿说井上浩二当时受了伤,我其实只不过是捡了个便宜。不过尽管如此,他临死一击还是打得我在床上躺了两年多,所以当时其实也不是避人不见,而是没力气出来见人,而且到了现在,还留有隐伤,到现在年纪越来越大,只怕这辈子是好不了了。”

 “怎么可能?井上浩二怎会受伤,在日本还有谁能让他受伤?该不会当时其实是生什么病了吧?”

 “是伤不是病,当时我得到情报说井上家正在进行一项秘密行动,就亲自潜入井上家打探消息,然后就听到有人在说井上浩二为了井上兄弟俩被什么东西打得受了重伤,待确定了消息可靠后,我找到了躺在床上的井上浩二,当时我也察觉到他受了内伤,而且精神也非常地不好,因此才敢下手刺杀。”

 “秘密行动?”

 “你果然一点就明,我也怀疑井上浩二的受伤应该与那次井上家的秘密行动有关,不过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在做什么私密的事情,因此也不好猜测两者之间究竟是何联系。“

 “该不会是有间神社?九年前应该正是大祭不久,他们会不会是获得…”

 中江彦一点了点头,却打断了寺下惠香的话:“是的,我也怕是这样,否则井上兄弟俩也不可能嚣张到如此地步。九年前井上浩二死后,井上家竟然没如我意料之中出现争权之乱,只怕井上兄弟也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了。不过也不一定呢,虽然在日本没人能伤得了井上浩二,但或许是别处来的高手也不一定,况且井上浩二早已不存故土之念,对那边也一直是最强硬的人物,说不定就是惹了那边的大人物。”

 “你是说?”寺下惠香看向阿诚。

 中江彦一笑着又是点了点头,也同样看向阿诚。

 “你们是说我吗?不可能,九年前我还在上中学呢。”阿诚虽然没能全明白中江二人话中的意思,但最后中江二人都看向自己,他还是有所领会的。

 “也不一定说是阿诚你了,说不定是你师门中的人。”中江老头笑道。

 “这我不清楚。”阿诚也肯定不了,老火他们的脾气要杀个人也是个简单的事,但天晓得老火这几个老宅男有没有来过日本,不过看去也不大像,老火他们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而后,阿诚看向左边还靠在自己身上的寺下惠香,又笑了笑说:“寺下家主,我们也该告辞了。”

 阿诚在井上兄弟走后,便放下了揽在寺下惠香腰上的手,而寺下惠香却才想起自己还紧紧抓在阿诚的胳膊上的手,顿时羞红了脸,也赶紧把手放了下来:“谢谢阿诚先生刚才相帮。”

 “呵呵,没事。”

 “不过,我很好奇,阿诚先生为什么会主动帮我说话,要知道我听你前面所说,似乎并不怎么愿意牵涉我三家之间的事情。”寺下惠香又抬起头,眨了眨眼,仔仔细细地看着阿诚,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没什么了,我只不过是不喜欢他们的名字而已。什么名字不好取,非得取什么禽兽夭寿,人也变得不正常了不是?你看像我的名字多好,一听就是个实诚人。”阿诚一本正经。

 寺下惠香却傻掉了,她没料阿诚居然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呵呵,是不是这个笑话有点冷?”阿诚又忽然笑道:“好了不说了,再见了。”

 “再、再见。”寺下惠香抬起手摇了摇,却有些心神不宁(p:貌似这个词最近有点小火)。

 “站住!”正在阿诚和中江老头就要跨出门去,又有两个人挡在了门前,挡住了去路,这两个人正是气势汹汹的寺下雄和面色阴沉的寺下信,而在两人身后还跟着一群西装革履的大汉。

 说话的则是寺下雄,他面带愤恨,盯着阿诚咬牙切齿道:“想走就走,你把我寺下家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