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美人难渡

作者:鱼由让

夜风夹杂着凉意从半开的窗户里吹拂进来,明亮的月光洒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束一束的光线,窗外蝉声时有时无,昏暗的病房一片死寂。病房里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仔细看去仅有一盏吊灯影影绰绰悬在半空中。

夜凉如水,细看之下只见病床上一个少女靠坐在床头,仔细一看,眼角眉梢稍显稚嫩,但是娇美的容貌却是即使病容显著也掩盖不了。

少女面无血色,看向她对面的男子的时候双眼无神,看起来十分没精神。

反观少女对面一袭运动服的男子对上少女的眼睛,原本绷紧的表情很快就垮下来,无力地叹气。

不知两人保持这样的动作时间有多久,少女垂下眼睑,用柔柔的声音问道:“……夜斗?”

夜斗犹似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神情呆愣,少女欲开口喊第二声,就见他一下子跳到她面前,握住少女的肩膀凑到她面前惊喜道:“阿止,你总算缓过来了!”

少女浑身无力,却还是费力抬起手臂拍了拍夜斗的肩膀,“安心安心。”

她抬头在病房里环视一圈,从苏醒到现在意识还有些迷糊,视野内的事物总觉得看不清楚,只好低声道:“夜斗,帮我开一下灯好吗?”

夜斗从善如流地“啪”的一声打开灯,明黄色的灯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少女的眼睛因为受到刺激而暂时紧闭着。过了一会,她试探着睁开眼,随后慢慢地接受了光亮。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头上缠着纱布,但是脑海里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受伤。捏着被角小心翼翼地环视整个房间,空气里充斥着酒精的气味,十分刺鼻。房间布局看起来像是病房。

少女哀叹了一声,又是如此,她一朝觉醒什么都不记得了。

眼下也不知道几点了,窗帘露出了一条缝隙,从屋内向外看去,天色黑压压的,看起来像是晚上。

少女想下床走动,可惜身体绵软无力根本不能动,无奈只好靠在床头。

少女问道:“夜斗,我为什么在医院里?”

少女的眼里满是好奇和无助,夜斗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嗫嚅着嘴唇就是不开口。

少女见此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没关系,你说给我听就好。”

夜斗低下头,声音闷闷地说:“阿止,你在八月的时候被人绑架了,绑匪贪图你的镇魂玉,害你撞伤头部,因此你才提前觉醒了。”

少女低低“啊”了一声,不解地追问:“我为什么会被绑架?”

她掐指算算,活了百来年,虽然不是良家妇女,但也没有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无缘无故会被绑架。

……莫非结仇了?

于是她将自己的困惑问出口,夜斗摇摇头,说:“为什么绑架你我也不知道,我赶过去救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不醒了。”

夜斗说完,还十分骄傲地说:“不过我有打电话给朝日奈家哦!”

少女:“……”

少女:“……朝日奈家?”

她的记忆十分紊乱,对于夜斗说的事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能够从三言两语中理清前后因果关系。

夜斗一看少女满脸困惑的表情,后知后觉地一拍头,懊恼地说:“啊——我忘了,你现在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得从头和你说起。”

少女端正地坐好:“嗯。”

夜斗深吸一口气:“首先,你还记得你自己已经死了么?”

“死亡”二字对于少女来说其实不是什么陌生的字眼,至于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她不是人类,而是半神,而且……死了还不止一次。

听起来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但是眼下少女没有功夫去想这些前尘往事,她听到夜斗的话,严肃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她记得自己最新一次死亡是在一九九三年,死得不是很好看,十分痛苦,因此记得清楚。

夜斗循循善诱:“那你还记得自己死前做了什么事吗?”

少女偏头想了想,“有点印象,我和你一起去孤儿院,被孤儿院里的妖袭击,我因为感染恙从而死亡。”

“看来还没有糊涂。”夜斗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继续问道:“那去为什么去孤儿院还记得吗?”

少女犹豫了一瞬:“我找了当年救我的神明,可惜他变成了一个住在孤儿院里的小男孩,我和你去孤儿院是为了验证他是否是转世。”

“这就是前因,看来没有完全无忘记。”夜斗大大咧咧地在病床边坐下,清了清嗓子,笑嘻嘻地说:“阿止,你死后因为神识的削弱,这次转生变回了一个小小的婴儿,而那个小男孩在你死后不久被一户人家收养。所以我同样把你送给那户人家收养了——而那户人家就是我之前说的,朝日奈家。”

少女傻了几秒,随后忍不住震惊地说:“……那你的意思就是,我转生后从婴儿长到十六岁的这段时间里,我都是在人类家庭中度过的?!”

夜斗没有料到少女会这样生气,连忙跳开两步,拼了命地为自己辩解:“把你送去朝日奈家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天神说你命里和那个小男孩有缘分,与其将来不知道怎么报恩,还不如和那个小男孩做家人,趁机还了恩情。”

少女被气得快要晕过去,咬牙道:“那我还了神明大人的救命之恩,那户人家的养育之恩,我也欠下了,这该怎么还?”

夜斗被堵得说不话来。

正当时,忽然听见“咔哒”一声,病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进来。

面容柔和俊美的男人看向病床上的少女,眼睛蓦然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冲过来一把抱住少女,难掩激动之情地说:“小河,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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