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郎

作者:灵涓

想当然耳,手软脚软的他,自然没丢中。开玩笑,他精雕细琢的面容怎么能让玉米茎这种没格调的东西击中,何况上面沾了一堆许心的口水,可是会把他用魔术烫得美美的头发破坏掉的。

 “呜…为什么、为什么我竟然坐在这里?”“你大概是被我的帅脸迷住了吧!不过,你们许家人也不错,妈妈美爸爸帅,有个哥哥被人死命追。”

 被说中心事的许心,面上一阵潮红。楚凌尧趁着换姿势欣赏自己的同时,浅笑以答,换来了第三根玉米茎的攻击,他轻而易举的躲过了。

 “跟我们许家一样!你知道我是谁?”第四根玉米茎犹在手上,许心后知后觉地惊诧道。“昨天去查的,没想到你是许朵的儿子。顶顶大命的命理师,不知道有没有算出她亲亲小儿子会落人今天的情况,大儿子则被个男人死缠烂打!”

 楚凌尧笑得像个奸臣,非常适合在电影里饰演俊美的反派,完全不需要演技,仅需发挥本性即可。楚凌尧话说完时,第四根玉米茎从他的颊畔擦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湿冷的不快触感。

 他剑眉一拧,快快抽了张卫生纸拭净他的帅脸,视线盯紧了镜子,生怕他的俊容有半分损伤。“哼!差一点!”许心对着没达成任务的玉米茎,发出可惜地叹息声。“现在有力气丢东西了,你好象恢复得差不多了嘛!”

 检查无恙后,楚凌尧邪邪一笑,对许心丢的玉米茎不再特别在意。楚凌尧收起报纸,顺便收起镜子,一口饮尽咖啡,而后举步朝许心逼近。

 “没!没!我还没恢复,我现在好累,好想睡…”嗅到危险的味道,许心吓得倒床就佯睡,还很胆小地拉起被单盖住自己。“你不觉得我的脸,让你的下半身有一阵热流窜入?”爬上床,楚凌尧以诱惑力极强的声音说道。

 “不觉得!”许心的话语由被单里透出,听来和他的心情一样闷。至于楚凌尧,他正在清除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垃圾、食物之后,就连碍事的被子也一把扯掉。谁教许心有驼鸟心态,以为躲在被单里就能逃过一劫。

 “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我为了你把头发染成金色的啰,应该挺不错的,至少我自己很满意。”楚凌尧轻声道。他边用低沉的声音诱惑许心,边快手快脚的欺上许心,更将许心那双推拒的手高高地固定在床头。

 “不想!”许心语带哭音,他还以为自己躲得好好的,没想到…他仍是被吃了。死变态自恋男,明明是他自己喜欢打扮,竟好意思说是为了他!“不想就算了。”

 楚凌尧奸邪地笑了,意味深长地摸着许心乌黑的头发,他真不知道这等黑色可以维持多久了。“呜!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不错了,八辈子的楣一次让你倒光。”“你过分!”

 “普通啦!”许心不该被碰的地方传来异样的冷冰,惹得他一阵战栗,想挣开又受制于楚凌尧。“无耻!”他语带哭音地骂道。

 “蒙您赞美,愧不敢当。”“呜…”这次,许心是真的哭了。“小猪宝宝,我来用餐啦!”在开动之前,楚凌尧犹不忘先行告知。“嗯,昨天是用大火烤猪,今天用文火煨炖好了…”当然啦,评心是不可能会同意的,只是他的抗议他没人理会。

 “呜…”哭哭啼啼的许心,一直到结束,眼泪都不留停止。虽然他不明白自己是因为痛而哭,或是因为初恋的幻想处于半破灭状态;可他却对楚凌尧的喜欢有增无减,每每瞥见他在床上的温柔表情,就不由自主地原谅他的一切作为。

 他一点也不知道,为何每次完事后被解开的脚镣,总在他忙着吃东西或哭泣时重新系回脚上,让他怎么也逃不掉。

 “你为什么要对我做这种事情?”他拉着被单罩住光裸身躯,也顺便承接眼泪和鼻涕。听着他的问题,搬了台笔记型计算机坐在一旁打电动的楚凌尧,不禁挑高眉头,禁不住地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许心怒喝道,如果他手边还有东西的话,他现在一定丢!“这个问题你昨天第一次被吃时就该问了,现在才问会不会太迟了点?”楚凌尧眉一挑,笑得好不开心,就像挖到绝世宝物一般。

 “什么时候间还不都一样!你快给我回答。”许心先是一怔,而后恼羞成怒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找个人玩,本来想用金钱交易,没想到看见你倒在路边,就带回来玩啰!”

 楚凌尧说得好象今天饭真好吃一样的云淡风轻,让许心再度愣住,完全不了解,为何眼前人都强要了自己,却还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许心惊讶地忘了哭泣,完全想不出来世上有这等厚脸皮的人。心底柔软的部分一下子承受不起重击,好象破了一个洞,缓缓淌出血来;他仍喜欢着眼前的变态自恋男,仍盼望…“没有!”楚凌尧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我果然遇人不淑。”“没办法,看见你,任何一个好人都会逃之夭夭。”楚凌尧依然犀利得很。

 “你…你上辈子一定是恶魔!”许心嘴巴扁扁的,掉落在床单上的液体大量增加。他的心好痛好痛,比楚凌尧当年离开学校那天更痛,虽然他早知道楚凌尧不会喜欢上他,可是笨蛋如他,仍有希冀啊!

 “这辈子也是。”楚凌尧虽然嘴上毫不放松的笑容,却伸手按了暂停,放下笔记型计算机,用饶富兴趣、又万分困扰的眸光注视着哭泣的许心。

 连同刚刚那次算进去,他已经要了许心三次了,他以前从没想过跟一个人有第二次的,打从他失去初恋情人以后;至于许心,留下来作床伴倒是挺不错,他就不用每天去找人了。

 “喂,你饿不饿?”想了一下,楚凌尧苦恼的脸上终于展现一丝笑容,他想到安抚许心最好的方法。“不饿!”许心赌气道。

 “不饿啊,那我就自己吃了。本来想带你去吃泰国菜的,我觉得那家店的沙嗲做得不错,肉质又好,吃起来肉汁四溢,齿颊留香。不过,既然你不饿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吃。”说着要走掉的话,楚凌尧却一步步走向许心,最后坐在床沿,并拿着一盒面纸,抽出几张折叠好。

 他对自己的耐心和温柔感到惊讶不已,不是没看过别人哭泣,也不是没见过比许心更为俊美的人,可为什么抓住他目光的人偏偏是许心…难道,是因为初次见面的许心所展现的大食量和不在乎吗?许心说话的方式让他觉得舒服,是他长久以来没体验过的舒畅感。

 “你别以为用食物就可以安慰我!”许心忿忿地叫道,恨自己就是心动了…呃,其实动的不是心,是他开始蠕动的胃,唉!他又饿了!

 “没,我怎么以为食物就能安慰你呢!只不过我早上请厨房做了一些饼干,现在应该刚好出炉,如果你不想吃就算了。”楚凌尧抓着许心的弱点猛攻,他就不信能吃掉一整桶玉米的许心,在经过激烈的运动后会不饿。

 “我、我不饿。”许心硬是说了违心之论。可恶,楚凌尧为什么偏偏要挑他伤心时,加以食物的攻击,害他想吃又不敢吃。呜…他饿!

 “哦!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唉!淋上焦糖的饼干,再配上香气袭人的桂花茶,真的很好吃。既然你不饿,我只好自己享受。”说着,楚凌尧偷瞄许心的反应,看着他乍白的脸庞,和不住抖动的手指,一股笑意不由得袭上心头。

 “对了,我等一下有事要出去,大概要到半夜才能回来,你的肚子可以“不饿”到那时吧!”楚凌尧作势走入,嘴角弯起的弧度益发加大。一听到半夜才有得吃,许心哪里挡得住饥饿。

 “呜…你过分、过分、超过分!我、我饿总行了吧!”许心一抬头再度放声大哭。他怎么又败给自己的胃了?他为什么这么爱吃?为什么他老是为了食出卖自己…“你饿了就说嘛,我一定会喂饱你的。”

 楚凌尧浅笑地答道,眼角眉梢净是得色。他怜爱地帮许心擦眼泪和那似乎流不完的鼻涕,既然决定收他为床伴,他必然会好好对待。

 “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呜…”见鼻涕有人帮忙擦,许心哭得更大声了。楚凌尧则浅笑着没有响应,却觉得下身一阵紧绷,不知道是该先喂饱许心,还是先“喂饱”

 自己;许心的娃娃脸,不论哭或笑都挺美的,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唉!好难决定哦!楚凌尧摇头,暗暗的叹息道。然而,看着许心天真单纯,外加爱吃贪嘴的神情,他的心脏蓦地漏跳了半拍,终于有了决定。

 虽然他也觉得许心可怜,但是,谁教他的座右铭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算许心倒霉遇上他!“偎!你干什么?”“吃饭!”“喂,我饿了!”许心尖叫。“我也饿了。”

 楚凌尧俊朗的脸上绽开一朵如君子兰般的高贵笑颜。“你说要吃饼干的…”许心发现自己好可怜哦!“是啊、是啊!”楚凌尧虽点头称是,但一口吃掉了小猪宝宝。

 跟甜食比起来,他更爱吃咸的!暗夜里,穿戴整齐的许心举脚踢了踢躺在床上的人,见楚凌尧没醒,他大胆的再踢一脚;刚刚是踢在大腿上,这次则踢上楚凌尧俊挺的面容。

 “呿!睡死了,真没意思。”没见楚凌尧响应,许心登时觉得没啥意思。许心朝“吃饱喝足”的楚凌尧比句脏话,而后潇洒闪人。

 “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再待下去,我一定会被折磨死!这家伙,他的存在果然对尧舜禹汤都是一种凌辱。我怎么这么倒霉,偏偏遇见他?我以一八成是两光型的,不然…不然也不会悲惨至此!”

 许心嘀嘀咕咕地念着,以发泄心头不满,可惜他彻底忽略一件事,他其实还是喜欢楚凌尧,依旧没有看人的眼光,没有半点进步。

 边念着,他边以不出声的小碎步移向门口,打算趁着月黑风高,恶魔在睡觉时逃跑…可是,他又饿了,唉!走到门口,许心又折了回来,开始在床上摸索,希望能找到一点吃的,不然找到值钱的东西也可以,他能忍受走到外面成店家买东西吃。

 “这家具太大了,看起来值钱是值钱,不过神经病才搬这个;花瓶,算了吧,打碎多麻烦;画像,鬼才知道这玩意儿值不值钱。怪了,怎么没看到金子,也没有看到钞票;这台笔记型计算机搬去卖好了,这玩意儿应该很值钱才对。”

 就在许心打算动手搬走笔记型计算机时,却瞥见楚凌尧手上的金表;他一拍掌,恨自己没注意到楚凌尧手腕上的钻石金表,那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

 许心欣喜的笑着,动手准备除下楚凌尧手上的钱,冷不防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你在做什么?从刚刚就一直念念有词的,肚子饿了吗?”

 满足自己之后楚凌尧睡眼惺松地露出柔柔的笑靥。“没、没有!我见你的表漂亮,想拿来看看而已,真的…相信我。”

 许心发颤的声音,透出不值得相信的讯息。“喜欢就拿去啊!”楚凌尧一改先前的恶魔样,温柔的伸出手任许心脱下。“那我就不客气了。”见楚凌尧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许心这才大了胆子将金表脱下。“你饿了吗?”

 楚凌尧说着,并由床上爬起,准备帮许心张罗食物。拿好了金表,许心便往自己手上套,他现在除了想逃跑之外,没有心思再管其它,只是万分惊恐地看着楚凌尧准备起身。开玩笑!楚凌尧要是起来了,他还混什么,他怎么可能逃得掉?“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