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突然来了个女孩,席灏铖对姜一一的身份耿耿于怀,放心不下。
他放下了原定和张志刚商讨规划公司未来发展的计划,托张志刚找人做亲子鉴定后就一直待在家,观察监视姜一一。
席卫国见他整天在家,给席灏铖找了件事。
“灏铖,一一家之前出了点变故,她六年级下学期的课程都拉下来了,你能不能帮她补习,把落的课都补上。”
席灏铖摇头。
他连小胖都没辅导,让他辅导冷冰冰的姜一一,他才不愿意干。
“我都还是个学生,要辅导也应该请老师辅导。”
席灏铖说的席卫国想过。
那件事对姜一一的打击太大,她现在这副模样席卫国不放心让外人辅导。
而且姜文英那关,虽然已经过了,却也不好过。
“我儿子这么厉害,我相信我儿子。”
席卫国夸了席灏铖一顿,摸着席灏铖的头。
见席灏铖还是不肯答应,说难处。
“灏铖,你就体谅体谅爸爸,让你妈妈拿钱出来给一一请老师,爸爸又要被□□了。”
席卫国的说辞并没有马上赢得席灏铖的体谅。
席灏铖眉紧锁,心里打起小九九。
“爸,帮一一补习可以,但我有交换条件。”
他的条件还没说出来,席卫国太狡猾,提前拦了席灏铖的话。
“什么条件?上次你奶奶出车祸,你妈妈找张志刚借钱的事…”
席卫国话说半头,心照不宣。
席灏铖举白旗。
“好吧!我不问了,给她补习就是了。”
姜一一的事席卫国很心急,嘱咐了又嘱咐席灏铖才去出去。
席灏铖不情不愿,拿了课本敲了应该属于他房间的门。
过了许久,席灏铖要以为里面没人,姜一一才来给他开门。
开了门也是堵在门口,面无表情没有看席灏铖。
“我爸让我给你补习,别堵着,先让我进去。”
席灏铖说话了姜一一让开,转身进房里。
大白天房间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房内昏暗透不进光。
席灏铖拉开窗帘,姜一一皱眉以手遮眼,仿佛是怕见太阳的女鬼。
“你…”
见姜一一如此,席灏铖欲言又止,好像是他做错了事,有些过意不去。
姜一一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找出课本坐下。
席灏铖搬来椅子坐在她旁边,咳嗽了一声开始讲解。
小老师讲完了一个知识点,自我感觉还不错,席灏铖指着课本问姜一一。
“这个知识点弄懂了没有?”
姜一一点头,席灏铖继续教学。
整整一个上午,他们没有交流过一句。
席灏铖嘴巴都说干了,姜一一只有点头和摇头。
上午就这样熬过去了,中午席卫国和姜文英仿佛约好似的一起回家吃午饭,吃完饭也都没有去超市。
下午席灏铖给姜一一补习,席卫国不放心的上来看了几次。
姜文英也跑上来看他们,不过她端了水果,还进了房间。
“灏铖,一一,累了就休息会儿,吃点水果。”
姜文英体贴的关心他们,席灏铖明白那是言不由衷,望着姜文英离开的背影,他突然回头问姜一一。
“一一,你和我爸是什么关系?”
好好的一个家,因为姜一一的出现,弄家里气氛怪怪都不痛快。
席灏铖已经忍不下去,干脆痛快的问出来。
姜一一怔怔的盯着课本陷入回忆。
她想回到小时候,回到没有离开前。
不要去那里,不要发生那些事,她要父母都活着。
姜一一眼神越来越黯淡,眼眶湿润。
她无法接受,装哑巴的逃避,不想说话,讨厌发出声音。
“好了,我不问了,那我接着讲。”
————
家里的气氛已经够紧张,席卫国还不知道收敛点,吃晚饭时一直给姜一一夹菜。
那心疼姜一一的模样,别说姜文英,就连席灏铖看着也不是个滋味。
晚上,席灏铖躺在床上想姜一一的事,张志刚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陪周玉萍产检,席灏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才一天,他就受够了给姜一一辅导。
第二天盼着父母去超市,席灏铖给姜一一说了声有事,就丢下姜一一偷偷出门了。
医院里,他陪周玉萍产检出来,在医院大厅看到了应该在家里学习的姜一一。
“姜一一,你怎么在这?”
席灏铖大喊姜一一。
姜一一没有听出来是在喊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向席灏铖的方向走去。
席灏铖又喊了她一声。
“姜一一。”
姜一一猛抬头四处张望,看到席灏铖调头就走。
看着她的背影,席灏铖看到了她裤子上若隐若现的血迹,眉头紧锁。
“姜一一,别走,你等我一下。”
席灏铖扶周玉萍在一旁坐下去追姜一一,越追他的眉头锁的越紧。
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姜一一的裤子,姜一一不知情的还在跑,席灏铖冲过去一把抓住她。
“跟我去厕所,你来月经了,裤子脏了都不知道吗?”
姜一一怔了怔,席灏铖挡在她身后,推着她进了女厕。
“你在里面等我,我去给你买卫生巾和裤子,一会儿我会让我朋友给你拿进来,你不要出去。”
席灏铖说完就走,周玉萍见况已经跟过来了,两人在厕所门口遇上。
“她可能是初潮,你给她说说,别让她跑了。”
席灏铖不放心姜一一,叮嘱了周玉萍箭步冲出医院。
周玉萍挺着大肚子进来,看着这个听说过还是第一次见的女孩。
“你好,我是席灏铖的朋友周玉萍,你是姜一一吧!好啦!别担心,灏铖跑的快,会很快回来,我们聊会儿好不好?”
姜一一腿夹的紧紧的站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不说话也不看周玉萍,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玉萍早就对她有所耳闻,自顾自的说。
“你是第一次来吧!女孩子来月经就表示长大了,我第一次来时和你差不多大,虽然每个月来一次有些烦,不来就更麻烦。”
她柔声细语,脸上带着微笑半开玩笑。
姜一一垂着眼睑依旧没说话,周玉萍叮嘱。
“你知道吗?来月经时要特别注意,不能吃辛辣生冷的食物,不能吃喝冰凉的东西。这些我以前没怎么注意经常痛经,注意后就好多了。”
总算见识到他们嘴里的冰冷女孩,她一个人说了这么多,姜一一不搭腔。
周玉萍把话题引到席灏铖身上,给席灏铖贴金,帮席灏铖说好话。
“不清楚的你可以来问我,其实灏铖也都懂,你也可以问他。别看他不大又是个男孩子,心细着又懂的心疼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有困难也都可以找他,他绝对值得你信赖和依靠。”
姜一一叫着唇不认同周玉萍的话。
心里默默想着,就是不开口说话。
“如果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还是找我,我嘴很严,女孩的秘密保证死守,就算和灏铖关系好也不会告诉他。”
她有很多话说,就怕说出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了这么多,站了这么久腿都立肿了,姜一一还是没看她一眼。
这女孩太冷、太冰,比席灏铖还要不像个孩子。
“一一,你要不要摸摸我的肚子。”
周玉萍继续努力,慈爱的抚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已经九个月了,预产期就在下个月。辛苦了这么久,马上要生了开始紧张起来了。”
絮絮叨叨,反正就当是和空气说话,周玉萍自说自话总算撑到席灏铖回来了。
“周玉萍。”
席灏铖在外面喊,周玉萍扶着腰出来,小声和席灏铖交谈。
“灏铖,我发现你们家容易出怪胎,她有可能真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席灏铖早就料到周玉萍会遭到冷对,并不奇怪周玉萍的言论,不在意的嘱咐她。
“这卫生巾你要教她用,要告诉她注意事项。她虽然不回应,但都会听进去,帮帮忙,耐点心。”
虽然疑惑姜一一的身份,但他并不这么认为,也没把周玉萍的话听进心里。
周玉萍挑着眉听席灏铖说完,打趣他。
“知道了。灏铖,我说她要和你没血缘关系你干脆追她好了,说不定用你的爱心能融化她的冰心。”
席灏铖皱眉催促。
“进去啦!她要等急了。”
看着周玉萍进去,席灏铖在一旁陷入沉思。
刚刚周玉萍的话让他想起了尹依依。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姜一一是尹依依。
可是,如果真的是尹依依,席卫国这样瞒他们又说不通。
席灏铖苦于想不通,周玉萍已经领着姜一一出来了。
“灏铖。”
他被周玉萍的声音拉回,走过去一手牵一个,看着姜一一。
“你来医院做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姜一一摇头。
她流血了,很害怕,就来医院了。
“不舒服要和我说,我陪你看医生。要是没事,那我们先送周老师回家,然后再回家,你看怎么样?”
姜一一没摇头也没有点头,席灏铖牵着她,一边走一边和周玉萍说话。
“你老公给我打电话了,他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回来陪你待产。这次他说要给自己放长假,你可不许再有怨言了。”
张志刚原本答应今天回来陪周玉萍产检,手头上还有一点事没有处理完赶不回来,这才让席灏铖代替他。
“我哪敢有怨言,你们一个个都是日理万机的总理,都是大忙人,我就生个孩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替我告诉他,他忙,不回来都行。”
女人的话信不得。
席灏铖背着周玉萍直摇头,发现姜一一看着他。
他看姜一一,姜一一马上垂下头。
“我说认真的,这话你要原封不动的告诉他…”
耳边是周玉萍的声音,席灏铖没有听进,紧紧牵着姜一一,盯着姜一一的脸。
周玉萍看了他们一眼,嘘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