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龙棺之汗王秘藏

作者:舞马长枪

    董三爷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看了看我,最后摇了摇头:“小兄弟,我董百喜算是彻底服了你了。当真人不说假话,墓地的确只有我父亲的骨灰。至于我爷爷的,因为一些意外,尸骨找不到了,所以只立了个牌位。”

    董三爷坦白交代后,我悬在心口的这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毫无疑问,董三爷就是董大愣的孙子,也就是摄政王多尔衮的后代。

    心里虽然是欣喜若狂,但是我脸上可不敢表露出来,等董三爷说完后,我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告诉董三爷,刚才罗盘指针突然抖动不停,不归子午线,明显是有股怨气笼罩在墓地的四周。有可能就是他父亲的一缕怨念,似乎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过于执着,才会把这里的气场打乱。

    董三爷突然间似乎苍老了许多,暮气沉沉地点了点头。然后告诉我,他父亲在解放前那阵子的混乱时期,被冷枪打伤了左肺,一辈子就落下个毛病,没过四十岁就死了。活着的时候一想起老太爷的尸骨还曝晒于郊野,总是长吁短叹,郁郁寡欢,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还在念叨着这件事,这也是他毕生最大的遗憾。

    董三爷说起这些事来,缠绵悱恻,不由得有些眼圈泛红。看了看我们,摇头笑了笑,自嘲是人老了就念旧,说着说着就动了情了。

    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有种同情董三爷的感觉,觉得这老头也的确有些不容易。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也是吃了不少苦才打拼到现在这个水平,如果真是他背后捣鬼,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不禁有些矛盾。

    能看出来,董三爷很希望我能再帮帮忙,只是碍于情面,并没有直说。想到很多事情还要指望着董三爷,我便主动请缨,询问董三爷是否需要调整一下风水。董三爷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连声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执意中午由他做东,请我和大牙吃点儿东西。

    一方面是盛情难却,另一方面,我还有些别的打算,于是我也就半推半就,上了董三爷的车。不过我也提前就打了预防针,告诉董三爷,调理风水一事,我会尽力而为,但是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地完美解决。

    董三爷冲我摆了摆手,让我不用过谦,我肯这样帮他,他已经感激不尽了。客气话他也不多讲了,来日方长,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能办或是不能办的,他都会尽力而为。说完后,他一脸微笑地告诉我们,他家里的厨师做得一手地道的湘菜,味道不错,可以去品尝一下。

    我刚要客气,董三爷冲我摇了摇手,笑道:“就不用再客气了,在家里吃得随便些,而且也卫生。”

    董三爷这么说,我们也不便再说什么,陪着他东拉西扯,坐了很长时间的车,总算是到了地方。

    餐厅里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菜,热气腾腾的,看这菜式,一瞅就是专业的厨师做出来的。无论是刀工,还是菜品,都是极为讲究,油重色浓,连锅带碟摆了满满的一大桌子,看着就有食欲。

    这顿饭吃得很舒服,最后差不多都吃顶脖儿了,才放下了筷子。席间喝了点红酒,下桌子时,我和大牙的大脸都是红扑扑的。

    回到客厅,董三爷沏了壶茶水,陪着我们闲聊。不知不觉又聊到了今天上午“相墓”的事情。

    我故意很随便地问董三爷道:“三爷,您应该是满族吧?是正白旗?”

    董三爷执壶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虽说也就是一两秒的事情,动作很小,但还是没逃过我的眼睛。董三爷继续倒着水,一边反问我,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我不答反问道:“三爷,恕我冒犯,您爷爷董文廷是不是就是当年东北大局的大柜董大愣呢?”

    董三爷把壶小心地放在台面上,重新打量了我一阵,并没有出声。

    我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大牙,骗董三爷说,大牙的爷爷是当年寨子里的“白玉柱”,报字“小旋风”,老爷子没事时经常讲些陈年旧事,所以我们才知道东北大局这码事。上午看到墓碑上老太爷的名讳后,难免有些吃惊,本以为是重名重姓,仅仅是巧合,不过结合整体的墓相来看,我还真有些拿不准了。

    董三爷眼睛低垂,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好半晌,才抬起头,告诉我们,这件事恐怕世上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我俩知道了。他也是听他父亲以前讲过,在解放前的那一仗,整个寨子都被打平了。当时他父亲还没成家,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捡了条命,逃了出来,不过也就是在那一仗中被子弹打穿了肺叶,负了伤。当时的医疗条件也不允许,伤也就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最后,还是被这个伤连累至死。

    在过去那个年代,像他们家这样的成分,比地主、土豪还要惨,抓起来就得关监狱去,还能不能出来就不一定了。所以他从小就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很艰苦。在他十六岁时,他父亲就去世了,而母亲也离家出走,失踪了。

    那时候,正赶上知青下乡的大潮,他在城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稀里糊涂地就上了车,去了农村。没想到,在农村一待就是八年。后来知青返城时,他跟着别人干起了个体户,做上了“倒爷”。好在他父亲去世后,还给他留下了点儿金银首饰,偷偷地卖了后,凑了一千块钱后就去了上海,批发了两提包围脖,每提包刚好能装五十条,一共一百条。

    跟着那群倒爷挤上了火车,直接去了海拉尔。当时的海拉尔经济落后,满目凄凉,形容那里“轻工业是被服厂,重工业是挂马掌”一点都不过分。交易市场异常火暴,两提包围脖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抢购一空,这一出就能净赚一千元。一千块钱在当时那也是不得了,干了没几年,用今天的话来说,也算是发了,有了本钱,加上从小就见过些金银古董,也就做起了古玩儿生意,算是苦尽甘来吧。

    这些事在董三爷口中娓娓道来,我们听着就像是在说着不相干的人一样,说得虽然极为简单,但是其中辛酸却不难想象,肯定不会是一帆风顺,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我接过茶壶,给董三爷续了杯水,然后装作很随便的样子,问他知不知道祖上的事情。

    董三爷呵呵一笑道:“小兄弟,你说得并没有错,我家祖上的确有做高官的,位至公卿也不足为过,我家先祖正是多尔衮。”

    一听这话,我故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张着大嘴“啊”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还真是龙气护泽。只是没想到,您家祖上竟然是这么个大人物。”顿了顿,我告诉董三爷,墓地的事情,我已经有了打算,这块墓地需要重新移坟,要选择曲水之山、蝉翼之穴,才能化掉墓地的那缕怨气,让逝者安生。

    至于他爷爷的尸骨的问题,估计是找不到了,但是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立空坟,这样于风水不合。我会想些办法,把这件事处理好。祖坟福荫五代,这个是不能大意的,具体的操作时间,我还要回去推算一番,等都准备好了后,再给他打电话。

    董三爷自是感激不尽,不停说些感谢的话,最后突然一拍大腿,冲我们说道:“唉!你们看我这记性,昨天本来要送件礼物给你们的,但是一打岔还给打过去了。这样吧,我自作主张,送你们一件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一般人也未必能喜欢,但是估计你们肯定会很感兴趣。”

    说着,从书架上取过来一只盒子,放在了我们面前。

    别看董三爷嘴上说得简单,但是我心里明白,他能拿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像他嘴里说的那么轻松,所以赶紧把盒子又推到董三爷面前,一脸为难地说道:“三爷,无论如何我俩也不能收,总不能连吃带拿啊,您真是太多心了。”

    董三爷看了看我,笑道:“要不你们打开看看,要是不喜欢再说。”

    盒子不大,很普通,但董三爷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好奇,想不透为什么董三爷执意要送我们件东西,又这么有把握我们能喜欢。转念一想,反正打开也未必一定要收下,便伸手轻轻地把盒子打开了。

    盒子里面除了两颗珠子以外什么都没有。这两颗珠子一黄一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小心地拿起一颗,感觉大小倒有些熟悉,仔细端详了一阵,心里就是一惊,我愣眉愣眼地看了一眼大牙,然后把珠子递给了大牙。

    大牙接过后,迎着灯光看了看,刚要放下来,突然好像也意识到了问题,赶紧又握在手里,闭上眼睛摸索了一阵,好半天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冲我眨巴了几下眼睛。

    董三爷一直在眯着眼睛盯着我俩,见我俩看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告诉我们,这两颗珠子一颗是黄玉的,另一颗是红珊瑚石的,与我们先前带过来的砗磲魄珠应该有些渊源。这两颗珠子对于别人来说,仅仅是两颗品相上乘、有一定收藏价值的宝石而已,但是对我们来说,真正的意义远大于表面价值。说完后,他问我们,这件礼物不知道我们喜不喜欢。

    我和大牙其实也猜到了,这两颗珠子正是我们一直寻找也没有找到的另外两颗珠子。但是这事太过于突然,一时真是难以相信。

    董三爷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告诉我们,这两颗珠子是前段日子无意中碰到的,别人都没怎么在意,不过他倒是一眼就想到了我们先前的那颗砗磲珠子,于是就把珠子直接买了过来。

    听到这儿,我赶紧问董三爷,知不知道卖珠子的那人是谁?家是哪里的?

    董三爷摇了摇头,说这是行里的规矩,买东西不能盘道,不能多问,所以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么得到的珠子。

    我不好意思地冲董三爷笑了笑,解释说刚才也是一时有些着急,忘了这里的规矩了,让三爷见笑了。

    董三爷摆了摆手,又取出一只档案袋递给了我们,告诉我们,关于珠子上的相关信息都在档案袋里。还是一样,上面的文字他也不认识,如果有需要,还是去找柳老师问问吧。

    我赶紧连声道谢,看了看桌子上的这两颗珠子,有些为难,最后决定先把档案袋带走,如果有需要,我们再来这里借用珠子。

    董三爷摆了摆手:“太客气了,倒显得有些生分了。这样吧,东西就当先借给你们的,用完了,你再还回来总行了吧?”

    既然这么说了,我只好点了点头,再三表示感谢后,见董三爷也有些累了,赶紧冲大牙使了个眼色,客气了几句之后,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