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顾七发现自己坐在一个船舱的地板上,他看到了“自己”以及站在自己身后的六个人“佐仓健二”也在其中。
他被绑住了,一根白色的绳子将他绑得只露出个脑袋来,绑了两层,就连手指都绑住,他无法拗响关节,绳子连着旁边的佐仓健二,由于粘液可以从全身释放出来,他连脑袋都绑住了,只露出两个鼻孔,再往前是苗仪,绳子只栓在了它的脖子上。
这条线索是从一个人的掌心里放出来的,也就是说,这是能力制造的绳子。
佐仓健二也醒了过来,不过什么也看不到,微微挣扎了一下。
他一挣扎,顾七就感觉到绳子勒得更紧了一些。
“劝你们不要乱动,我这条绳子虽然没你的链子好使,但绑人绝对一流,你们施多大的力挣扎,绳子就会应多大的力收紧,用锁链去拉也是一样的,如果顾惜同伴,就不要动,否则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苗仪。”放出绳子的那个人笑着说道。
苗仪脖子上勒着绳子,如果渐渐收紧,它就会窒息。
佐仓健二虽然看不见,但听到这话立即停止了挣扎,靠在墙上一动不动。
顾七观察着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无论是外表发型,还是表情神态,都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对方穿的兜帽特攻服没有缝,而他的为了能让锁链放出来,有无数条细缝,不过这点区别在摄像头下可以忽略。
假的佐仓健二也在这里,从模样和表情同样无法分辨出二人的区别,不过仔细研究特攻服的话,应该还是能够找到不同的。为了更方便释放粘液,佐仓健二的特攻服也是特制的。
“把发射基地建在南极,真亏你想得出来。”假冒的顾七说话了,顾七、佐仓健二和苗仪都透露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极这个信息。
南极洲,最后的净土,全世界唯一没有连接海底电缆的大陆。也没有电网覆盖,上面的科学考察站都是独立供电的,导盲犬无法去到,而且气候极为恶劣,半身魂灵没衣服,很难在这里存活。
“这个点子是导盲犬帮我想出来的,他可以在一瞬间从亚洲去到美洲,但给他一年时间,他也不可能自己去到南极洲。”顾七听到假货的声音。觉得有些耳熟。
相貌可以通过整容手术来改变,指纹可以通过贴膜来嫁祸,dna可以通过输血来伪装,可声音就不好办了,改变自己的声音很容易,但要让声音变得和别人一模一样是很难的,那人显然也没有模仿顾七声音的打算,反正进攻那些祷师组织时也不用说话。
“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护送的弹头去哪了?”假顾七又问道,表情始终没有变过。像极了顾七。
“我们放到船舱里了,舱门在甲板上。”顾七淡淡的说道。
这就是他敢断定对方不会杀他们,也不会把他们长时间留在幻境里的原因,弹头不在那个油舱改造成的船舱里,他们也不知道电磁脉冲弹的发射基地在哪里,就算知道在南极洲。那么大的地方,冰天雪地,没那么容易找到。
“船舱是空的。”假顾七表情不变,像戴着面具。
“慢慢找吧。”顾七靠在舱壁上,似乎不想再说话了。
假顾七往旁边走了几步。抱起了被栓住脖子的苗仪,掏出把匕首抵在猫脖子上,说道:“给你三秒,说出弹头在哪,否则我杀了它。”
这下不止是声音,就连情景都似曾相识起来,顾七微微一皱眉,说道:“你是苏凌。”
假顾七咧了咧嘴角,放下苗仪,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顾七看着苏凌,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崇拜我。”
这是世界上最狂热粉丝的行为。
不过这句话似乎激怒了苏凌,他太阳穴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不过还是压住了怒火:“是啊,我崇拜你,所以让你成了全世界祷师的敌人。”
“看来你增长了见识,丢掉了自尊,以前不管怎么说还是个警察,现在却成了还是成为了别人的棋子,这副模样,恐怕连你的家人都认不出你了,不,你的家人应该已经被导盲犬派人杀了吧?或者是你自己动的手?”顾七开始激怒苏凌,他和苏凌打交道的次数意外的多,虽然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找自己的麻烦。
“你放屁!”苏凌大叫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这样都没表情?看来是连面部神经都切除了,这样和僵尸有什么区别?不对,改变相貌、听命于人,连僵尸都不如,就是团走肉。”顾七正式开启了嘲讽光环。
苏凌没有说话,咬着牙齿,右手握得太用力,指关节都发白了。
顾七还不打算放过他:“需要动刀子?原来连能力都还没有,唔…看来我又说错了,你不是棋子,是弃子,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哦,是希望你伪装成我,打听出发射基地的位置?这大概也是你最后的用处了吧,用完就该扔了。”
这句话没有戳中苏凌的要害,他有些得意的说道:“没让我成为祷师,是因为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机会会失败,如果真当我是弃子,一开始让我注射药物不就行了?要找一个和你身高、体形差不多的人又不是什么难事,没有注射,就说明了导盲犬对我的重视程度。”
“要通过注射吗?多谢告知。”顾七立即抓住了重点,又道:“你还是没想明白,导盲犬要建立新世界,你,包括这里的所有祷师都是新世界的毒瘤,你们会把旧的东西带到新世界,导盲犬怎么可能让你们活着?你还算有胆识,就是太天真了,他没给你注射药物,只是不想浪费而已。”
“胡说!”苏凌不小心说漏嘴,透露了一个大秘密,恼羞成怒,扬手就向顾七刺去。
他刺向了顾七的胸口,不过在匕尖靠近时,顾七猛的一歪身子,用肩膀迎了过去。
激怒苏凌为的就是这一刻,能让匕首割断一两条绳索,哪怕受点伤也是值得的,一个很小的空隙就能让他放出锁链来。
遗憾的是,匕首没能刺断绳索,被刺中的地方微微下陷,仅此而已。
苏凌冷哼一声,退回原位。
顾七重新做好,又对他说道:“看来连他的绳子刺不破这件事你都不知道,由你说话只是因为你会说中文吧?从这些祷师对你的态度,其实就可以看出来你在导盲犬这个组织里的地位了,你自己肯定也看出来了,只是不敢去想而已,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个小丑,画白了脸,涂红了鼻子,表演节目用的。”
这句话又刺到了苏凌的痛处,他咬牙切齿的看向了放绳索的那名祷师。
那人看到苏凌的表情,笑了笑,微微移动了顾七右胸口的绳子,露出来一小条缝隙。
苏凌很满足,用鼻子干笑了两声,面部神经切除了,他无法控制脸上的肌肉。
走到顾七面前,用刀尖对准了那条缝隙,他又问道:“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看到了你在求他,他勉强答应了你的要求。”顾七看着苏凌的眼睛,淡淡的说道。
苏凌又咬住了牙齿,用另一只手抵在匕首后方,将匕首捅进了顾七的胸口。
顾七仍看着他的眼睛,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苏凌一直捅到了匕锷,无法再往里捅,这才停下来,放开了匕首柄,匕首插在胸口可以让顾七痛苦,而拔出来可能让顾七死去,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有烟吗?”顾七向放出绳索的那个祷师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
苏凌看到顾七这副模样,知道在这里呆着也没什么用,对众人说道:“走,去问问导盲犬接下来要怎么做,留两个人看着他们。”
说完,他率先走了出去,假的佐仓健二跟在后面,很快就走得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玩绳子的祷师,另一人是个瘦小的东南亚人。
“嘲讽得太厉害了,何必呢?白挨了一刀。”苗仪看着仍插在顾七胸口的匕首,皱着眉说道。
佐仓健二嘴被绑着,能听到,却说不出话来,也不敢挣扎。
“不算白挨,只有表现出足够强硬的态度,铁石心肠,他才不会通过折磨我来逼你们说出位置,也不会通过折磨你们来逼迫我,这一刀挨得挺值,反正也就刺破点皮肉。”顾七把的该移的部位都移开了,匕刃是横着插进去的,比竖着插伤害小。
“可这只是暂时的吧?说不定他过一会又回来,先从我折磨起怎么办?”苗仪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舱门。
“他去请示导盲犬了,导盲犬应该不会用这么笨、这么费时间的方法,他应该会找别的突破口。”顾七看了一眼留下来的那两个人,他们没有分心,死死的盯着他,像是怕他玩什么花样。
“什么方法?我怎么想来想去都只能想到折磨咱们这一个方法,导盲犬的心思你能猜到?”苗仪好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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