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光谁也不再说话,很耐心地等她的下文。就这样,一个房间四个人,竟谁也不开口。这样的局面一直维持了十分钟左右。我看旁边的金锁都有点儿昏昏欲睡了,头一沉一沉的,就差打呵欠了。
终于,董可按捺不住了,她开口说道:“我这样做是为了……我的心血。”
“你的心血?”我们听糊涂了。
“嗯,我从小就怀揣当画家的梦想。我的每一幅画都不是用画笔画的,而是用心在画,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我不容许我的画作上出现一点儿的瑕疵。这次回国,我想在秦皇岛举办一个画展,可就在我的画作运抵秦皇岛的当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天我还在对搬运工说一定要小心,轻拿轻放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通后,那边有一个阴仄仄的声音说:‘喂,是董可女士吗?我是你忠诚的粉丝。’我以为他没有什么恶意,就很客气地说:‘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人说:‘我这么崇拜你,想求你办点事没问题吧?’我心里也没有多想,但是没有说话,因为我不认识他。他说:‘你明天去找你的老朋友王蕊,托她照你3号作品箱里的照片做一批赝品。’我当时吓了一跳,因为3号作品箱里放的就是我最珍爱的作品《梦幻巴黎》。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3号作品箱前,打开箱子后我自己都觉得很惊讶,因为就在画的前面放着一个信封。我打开后,里面全是照片。我的手都抖了起来,拿起信封看着里面的照片。那人又说道:‘照片已经看过了,你告诉王蕊,工钱我会一分不差地给她。’我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干这件事?’那人笑着说:‘你最好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可不敢担保你的画不会在画展前出什么问题!’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三光问道:“所以你就去找王蕊了?”
董可摇摇头:“我开始没打算去,我以为这是谁的恶作剧。可是第二天的晚上,我就接到了电话,说我的画作出了问题。我急忙赶去库房,看到我其中的一幅作品被人用裁纸刀划了两刀,我辛辛苦苦的作品竟然被割成了四个三角形,当时我真的很难过。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又打来了电话。我接通后叱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温不火地说:‘董小姐,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乖乖照我说的做,那你的画展也别想如期举行了。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聪明的话就不要报警,要不然我就让你那些价值连城的画变成一堆灰烬。’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没办法,我只好照他说的办了。”说完了这些,董可的两只眼睛已经泛红了,她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我问道:“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是男是女?”
董可重新抬起头:“不知道,他的声音发颤,而且有重音,我听不出来。”
三光安慰说道:“董小姐,你不用伤心了。我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绝对不会为难你,希望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帮忙就随时联系。”
从酒店出来后,我说道:“又是一个用了变声器的,手法和胁迫张海涛的人很相似。”
金锁问道:“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三光不确定:“很难说,总之这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就在我们几个还在商量的时候,一辆白色的宝马730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摁下来。袁方从车内探出头说:“哥,你上车,我有事跟你说。”金锁看了我们一眼,乖乖地上了车。然后就见宝马一骑绝尘而去。
三光看着宝马车远去的背影,不无遗憾地说:“佳亮,当初你要是真和袁方成了,说不定现在哥哥也能跟着沾光坐在宝马车里呢!”
我也觉得有点惊奇:“前几天还见她家是兰博基尼呢,怎么这么快就换成宝马了?”
三光说道:“有钱人的怪癖,贫民阶级没有车,中产阶级一辆车,上层社会一人一辆车!”
我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喜欢宾利。”
三光拍了一下我的后背:“那就好好努力吧。”我们俩走了一会儿,他又问:“董可看着不像说谎,你觉得呢?”
“嗯,她没有说谎。可是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半点儿进展。关键是这个幕后的人是谁,我们没有一点儿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