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三光叫住我,从腰上拔出来了一把匕首,皮质的刀鞘,刀身也很锋利:“你拿去防身。做什么事都留个心眼儿,别冲动!““嗯。”
坐上公交车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山海关。这么短的时间就又回来了,让我心里也是思绪难平。山海关并不大,我想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先住下。因为我从心里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我来到了一家家庭旅店,门口站着一个黑脸的汉子,应该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了。
我上前问道:“你好,我问一下,您是这家店的老板吗?”
黑脸汉子的眼睛翻了翻:“你有什么事啊?”
“我想问一下咱们这里住一晚的价钱是多少。”
“八十。”
“现在都是旅游淡季了,还这么贵?不能打个折吗?”
“就这价钱,爱住不住!”黑脸汉子没好气地说。
一连问了好几家,累得我腿都酸了,价格都不低。我一气之下,心想:“奶奶的,我腿都快走断了。不管下一家价格多高,我就住这里啦!”上前一问价,老板爱答不理地来了一句:“一百二。”
我看了一下钱包里可怜巴巴的几张百元钞:还是算了吧,一百二也太黑了。我垂头丧气地走出这家旅店。
忽然对面有人惊奇地叫了我一声:“张经理!”
我抬起头来,对面的路上竟然站着沈晨雨。我这才想起来,当初帮她联系的就是住在山海关,怎么这个时候偏偏忘记了。想想自己当初大方地安排了她,到头来自己来山海关倒没地方住了。
“张经理,你是来这儿玩来了吗?”沈晨雨单纯地问。
“嗯,过来玩玩。”我机械似的点点头。
沈晨雨高兴地:“那你一定要到家里去坐坐,我爸妈都可感激你了。”说吧,不由分说拉上我就走。我也只好半推半就地顺从了,没办法,找不到住的地方就没办法展开调查,大丈夫能屈能伸。权且在沈晨雨那里住一宿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家里又不止我们两个人,别人也说不出什么闲话吧?
这是一栋不大的二层小楼,院子不大却很干净,影壁前还栽种着一丛花朵。只是时已隆冬,花儿都凋谢了;院子里还有一两棵树,一棵是柿子树,另一棵我就叫不上名字了。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来了,屋里有人喊道:“小雨,谁来了啊?”
随着这一声,棉布门帘被掀开,走出来一个年近五十的妇人。只见她满面尘灰,穿着粗布棉袄,系着一条蓝色围裙,岁月的刻痕已经布满她的额头,头顶的青丝已多半被白发所代替。她双目混沌地看着我。
沈晨雨热情地介绍说:“妈,这就是张经理。”
“阿姨,你好。”我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