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雪飞伏着身子叫道:“对方都是经过训练的枪手,千万别抬头!注意隐蔽!”
置身于枪林弹雨中的恐惧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一般,甚至耳边都能听到“嗖嗖”子弹飞过的声音。尤其是子弹擦过头皮的时候,我都能闻到头发的焦味,也能感觉到头皮发紧发麻。在周围子弹的迫下,喜鹊不觉松弛了扼紧人质的手。那人稍一挣脱,马上玩命地向远处奔去。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见那人身中数弹,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哀叫数声,马上倒在了血泊之中。见到有人死于这种枪林弹雨,我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这样的战况持续了不过四五分钟。小林也许是考虑到了如果不速战速决迟早会被路过的人或附近的居民察觉,索性长啸一声,下令全部杀出。随着他一声令下,约有二三十人从办公楼内杀出。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三光责备我说:“你不是说办公楼没人吗,这群王八蛋从哪里杀出来的?”
我和大力也是一脸的迷茫:“是啊,这群人都躲在哪儿了?”
喜鹊跳上岩石,左手从左腿的长靴中拔出另一柄短刃,也不和我们答话,一个人手持两柄短刃就冲了上去。这群人全部拿的太刀(也就是常见的日本刀形制),见到跑过来的是个女人,马上争先恐后地涌向前来。
段雪飞虽然受了伤,但是他也握紧左拳,大叫一声:“呀!”冲进了战圈。
我看看三光和大力。
三光一咬牙,说道:“冲,他妈的,就当是打群架了!”
大力也说:“冲,女的都上去了,咱们要留在这儿还算是男人吗?”
我觉得大家都是豪气冲天,顿时也觉自己血脉喷张,捡起靠在墙角的一根长铁棍,恨恨说道:“冲!他妈的,诸君向前,夺我生路,杀啊!”我们三个跳出来,飞奔杀入人群。全然不顾还躲在这里的茂叔,眼见我们都跑了出去,他急得大叫:“哎,哎,等等我,等等我!”他刚要站起来,就见小林的手下有一个人惨叫着飞来,“咚”的一声脑袋撞在墙上,脑浆迸溅。看着他惨死的样子,茂叔啐了一口唾沫:“呸,该!”他捡起那人掉落的太刀,也高喊着:“杀啊!”冲了出来。
喜鹊我们是不担心的,她虽然是个女人,却是我们这里身手最好的。只见她手起刀落,轻描淡写地就放倒了好几个人。一人自以为窥得破绽,斜刺一刀。喜鹊只微微转身,“叮”的一声就将自己手中的短刃搭在了他的刀身上。然后顺着刀身一划,那人躲闪不及,胸口被豁开了极长的一道口子,顿时血如泉涌,立即倒地不起。又有一人举刀大力劈下,喜鹊一个劈腿,靴子的长跟正踩住他的手指,疼得那人哀嚎,太刀脱手。喜鹊跟进补上一刀,虽然没有杀死这人,却也令他丧失了战斗力。
相比之下,段雪飞右手受伤,身手已经大打折扣。但对付这点儿虾兵蟹将倒还游刃有余。只见一个人从他身后袭来,我们吓得惊呼小心。段雪飞却头也不回,只是往后跨了一大步,,右肘后杵。正好打中那人的腹部,紧接着一个转身,左拳击出。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口鼻已经挨上了这力敌千钧的一拳,他的鼻子不但流了血,牙齿也崩落了几颗。
我们齐声喝彩。三光和大力对付这群人虽然不及喜鹊和段雪飞,但是自保也绰绰有余。我就有些勉强了,更不用提茂叔了。他终究是上了年纪,一把太刀挥舞地极其缓慢。对方只有一人他就应接不暇了。茂叔边打边退,不妨脚底的一个石子让他脚下一滑,身子往后一仰便摔倒了。对手狂妄地大笑,随即倒转刀身向下插来。茂叔若是躲不开,非得被捅个透明窟窿!
我情急之下,手中长棍横扫,开身边的所有对手,然后飞奔过去。眼见那人太刀刺下,我大喝一声,使出了上大学时踢足球最擅长的“狮子甩头”,同时手中长棍送出。我的身高加臂长再加上长棍的长度,使的这一招正杵在那人的腰间。那人痛叫一声,口中吐出黄水,歪倒在地,这一刀自然也就刺偏了。太刀刺入了坚硬的地面,离茂叔的头不过一寸来长。吓得茂叔不停地抚摸着胸膛:“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茂叔只顾庆幸大难不死了,却不顾我摔在了地上。周围的几个人见有机可乘,都跑向来手舞太刀向我劈下。我双手横握长棍一个后滚翻站了起来,手中长棍横扫,仗着长棍的攻击范围大,一时竟令这些人近不得身。我见他们几番想冲过来,却都迫于我长棍的威胁不能靠近。我得意地一笑:“来呀,孙子们,来和爷爷过几招!来呀,我倒要看……”谁知我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耳边“滴”的一声响,右臂被子弹瞬间击穿,殷红的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浸红了我的衣袖!
这一切茂叔都看在了眼里,他急得大叫:“佳亮!”
他这一嗓子就仿佛示警,三光、大力、段雪飞、喜鹊全看向了这边。见到我受了伤,三光和大力急忙跑过来,喜鹊和段雪飞挡住了其余的人。段雪飞边打边喊:“快找掩体!”
三光和大力扶我坐到一堵矮墙的后面,他们问道:“佳亮,怎么样,你说话,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