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年轻一点儿的站了起来:“军长大人,我们虽然吃穿尚有余饶,但供给军长大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少废话,妈的,老子辛辛苦苦替你们剿匪,想向你们征集点粮饷,你们竟敢推三阻四?来人呀。”孙殿英一嗓子喊来两名士兵:“把这个人拖下去毙了!”
一听说要毙了自己,吓得这人捣蒜泥似的连连磕头:“军长,军长饶命,我确实是没钱啊,军长饶命,饶我一命啊!”
孙殿英最烦的就是这个,挥挥手:“拖下去,拖下去。”
“军长,且慢。”一人站起来进言:“军长,我等所说俱是实言啊。张大帅与北伐军战火不息,好不容易战事平定了,那马福田又出来肆虐。他强抢百姓,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最近听说他见老百姓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抢了,竟然去偷盗清朝帝陵,清东陵的门板、栋梁、铜环都被他们卸了下来拿去变卖。可见,我们的确是一贫如洗了啊,望军长明察,望军长明察!”说着,屈膝下跪不停地磕头。众乡绅见他带头儿,也都纷纷跪下求情。
孙殿英满脸怒气,但听完了最后一个人的陈述,眼睛一转,微微颔首微笑。他站起来快步走下去,扶起了最后发言的那个乡绅,笑着对大家说道:“我能不知道大家有难处吗?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希望你们不要往心里去。”
众乡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不知道这位孙军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孙殿英又安抚了大家几句,即让人送几位乡绅出门去了。在座的几位师长也是一副茫然的神情,他们也不知道孙殿英在搞什么鬼。
梁郎先上前问道:“军座,今不行卑职所献之计确是为何啊?”
孙殿英眼睛里露出了一股精芒之色:“因为我发现了一座金山,我们要是把这座金山搞到手,就吃穿不愁啦!”
梁郎先闻之色变,他附到孙殿英耳边小声地说:“莫非军座是想掘清东陵?”
文大爷说道这里的时候,我意味深长地看了茂叔一眼,不用说,后面的故事就是孙殿英如何盗掘清东陵了。但文大爷此时脸色苍白,沈晨雨急忙安抚他好生调养,不要再说话了。文大爷果然不再说了,没过多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一夜的奔波使茂叔也是身心俱疲,自己坐在床边,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们正在里屋服侍文大爷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屋一阵嘈杂,冲进来两个人。一人高声叫道:“大夫呢,大夫在哪儿?”我和沈晨雨心里一惊,说话的人竟然是刘彪,想不到他们也来这里了。
大夫说道:“你们是看病还是抓药?”
我示意沈晨雨不要出声,轻轻地将门帘掀起一条缝儿,偷偷看向外面。小林也来了,正坐在凳子上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刘彪一身的血迹,衣服已被撕烂,上面尽是灰尘。唯独不见了赵平和胡学明。只听刘彪说道:“我们上山打猎,我被狼咬了。”说着,伸出胳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刘彪的胳膊上有一处伤口,血肉模糊,非常可怖。刘彪恶狠狠地说道:“别他妈愣着了,赶紧给我包扎!”
那大夫看到这个伤口也是一惊,赶紧点头说:“好好好。”拿出酒精擦拭伤口,刘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让大夫替他包扎好伤臂。
小林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他点了一颗烟。我看到他拿着打火机的手不停地抖动,显然是对昨晚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他哆哆嗦嗦地从兜里翻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指按动键盘,像是发送了一条信息出去。
刘彪捂着受伤的胳膊,强忍疼痛,走到小林身边问:“老板,现在我们怎么办?”
小林吐了一口烟,说:“没事,我昨天仔细观察了一下,文丙义跑的时候就带了一支猎枪一条狗,我想东西还没有被他带走,应该还在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