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抱歉先生,您夫人体内的所有器官都已经严重衰竭,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她的造化了。看现在的情况,最多也就能上撑五六日了,也或许随时都有可能。”

医生走后,我站在安静的走廊里愣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无力的朝病房走去。文静是三天住院的,当时我们正在马来西亚的吉隆坡聆听佛学讲坛,文静突然发病,没敢延误,我们三人急忙把文静送到了香港,马亚琴也从山西急匆匆赶来了。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第一次见到文静的哥哥——文枫。

“医生说怎么样了?”一回到病房,文枫当先站起身来问道。

我无力的摇了摇头,小声说道:“医生说还有五六天,也可能随时都有危险。”说着说着我竟然不受控制的低声哭了起来,耗子急忙走过来把我扶到躺椅上。

重症室是有隔间的,外面是一个很小的休息室,大约十平方米左右,和对面的一件重症监护室共用的,只是这两天对面没有住人。文静躺在里间,门虚掩着,韩三宝、马亚琴和文青山在俩面伺候着呢。

我刚要起身进去看看,这时门开了,文青山和韩三宝走了出来:“齐哥哥,文静姐说她想和二姐谈谈,叫你先不要过去。”

监控室里只留下了马亚琴一个人,两人单独待了足有十分钟。马亚琴才出来轻声的说道:“老齐,文静姐叫你。”我答应了一声,急忙朝里间走去。

“静,感觉怎么样?”我照常的问道。

文静刚要说话,脸上却躺下两行清泪,哽咽道:“老齐——,我已经快不行——”

没等她说完,我急忙打断道:“别瞎说,你的病肯定能治好。”说着,拿起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

文静摆摆手,勉强的笑道:“老齐,不要在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比谁都清楚。临走之前,我,我还有个心愿。”

“嗯,嗯,你说吧,我一定替你办到!”我紧握着文静的双手,泪水止不住的流着。

“老齐,我想,我想做次新娘。”文静半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使劲的点点头:“好好,现在我就去办!”

文静无力的摇了摇头:“不,我想回慕士塔格峰,就咱们两个。你做新郎,我做新娘。”

“好好好,咱们马上就走!”我把脸使劲埋在文静的双掌中。

文静笑了笑,嘘声道:“好——,现在就走。”

我使劲擦干眼泪,迈出了重症室,把韩三宝唤了进去。随后把文静的心愿跟文青山父子说了一下,毕竟文静是他们至亲的人,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血色残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