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琴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车子,双眉紧蹙的问道:“这,这车子还能开吗?”

五个人才能开的车!

耗子摇摇头道:“没法开了,前面的底盘都撞断了,机器都已经碰到地儿了!这还怎么开?”

文静无奈道:“算了吧,剩下的路,还是咱们自己走吧!这辆车已经给咱们出了不少力了,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别看了,走吧!”说着就要去收拾东西。

我忙把文静喊住,说道:“不要急,刚才从山坡上下来时还能开呢。现在前面都是平地了,怎么着也得撑到个有人的地方啊!只要发动机还转,咱们就不怕它跑不起来!来,耗子,咱俩找个东西先把机器垫起来。”

耗子被我这么一说,也登时来了信心。从后背箱中掏出了五把工兵铲,两人抬着机器,让文静和马亚琴把工兵铲全都塞到了下面,工兵铲的长度大小正好合适。我使劲我往下按了按,感觉还算牢固。

又检查了一下车头,发现最前面的水箱也坏了,连盖子都装的不知飞哪儿去了,需要不停的加水才行!车盖子更是张牙舞爪的半张着,坐在车中甚至都看不到前面的路面。

我看了下地图,正西面不远处就有一条河流,顺着河往西三十公里左右,就有一座叫森塔斯的小镇。到了那儿,就好办多了。我让三女把所有的饮用水全都集中在一个塑料桶里,然后和耗子把车盖头给去掉了。

仍是由耗子开车,我则找了个地方,蹲在车头不停的往水箱里加水,就这么慢慢的往小镇挪去。三女被我俩的造型惹的不住的发笑,后来耗子闲我像似跟大伙儿隔开了,索性连挡风玻璃也给干掉了。

三女被我俩的自信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搞得大为振奋。激动之下,车上的玻璃全都被砸碎了。韩三宝觉得挺有意思,非要和我一同蹲在车头上。文、马二女则直接从车中钻出,爬到车顶上去了,据说是要和我们同甘共苦。五人就这样开着辆即将散架的破车,以十五六多迈的速度慢慢往前走着!

试想一下,深夜的草原上,漆黑一片。远远便听到像东方红推土机那样有气魄的马达声,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隐约的发现两个羸弱的光点,再以非常慢的速度前行着。待其走近了,才猛然发现,这是一辆汽车!

只是车上几人摆的阵型十分诡异,两人竟然蹲在车头,似乎还在议论什么。车上玻璃全都没了,显得车顶十分多余。就在这多余的车顶上竟然还坐着两个人,每人拿着一把手电筒,给车中的司机照着前方的路,还不时的发出优美动听的歌声。而车中的司机却又是另一番造型,车门大开着,右脚踩着油门,左脚踏着车门的工具箱上。身子歪斜着,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探出头来,透过车门的框架看着前面的路!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我们的造型,要么会被吓死,要么会笑死!

往前走了大约三四公里,就看到一条小河,我急忙从河中灌了两桶水。就这样,每走一段就下来灌上两桶水,等到我们到达森塔斯小镇是,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

因为小镇这个点的灯光很少,害的五人差点没看到。大伙没把车开到小镇上,因为马达声实在是过于嚣张!开进去,恐怕立刻就会有人出来,骂我们扰民。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忍痛割爱,把它丢在了离小镇一公里外的地方。

乌帕尔枪支交易所!

转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一家小旅馆。这是我见过的最小的旅馆,我们来之前,一个客人没有,我们一来,房间就直接住满了。五个人挤在一个屋里,就一张床。我和耗子自然要睡在地上了,凑合着睡了一会儿,睁开眼时天已经微微发亮。三女已经起来,正在洗刷。

等我们从旅馆出来时,天已经亮了,街道上也有了不少的人。从森塔斯到阿勒泰,大约有四五十公里的车程,没有正规的柏油马路。两地之间人口的流动,都是由三轮车来完成的。